他一手撐在桌上,伸出來的左手上有一條很長的劃痕。
出門太著急了,趙汝陽放在桌上的刻刀被他揮手時沒注意,一下把刻刀打掉了,刻刀在他的手上拉出了一條痕跡。
可他沒怎麼在意,只是急著出門,也沒覺得疼。
劃痕很新鮮,上面的血漬在手背上胡亂地暈開了。他的面板白,這條血痕更是顯眼,看起來更是刺目。
馮芽一皺了眉頭,她伸出右手,搭上了趙汝陽的手背,動作輕柔且小心。
“怎麼受傷了?”馮芽一問。
被她這麼一說,趙汝陽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滿不在乎地操起桌上的紙巾隨便抹了兩下。
“誒!”
她甚至沒來得及攔住他的動作,就看到趙汝陽把紙巾揉成了一團,扔在了桌上。他滿不在乎地坐了下來,一手捏在了馮芽一的臉頰上。
“瘦了點。”趙汝陽說。
他的語氣裡有種不易察覺的寵溺,可馮芽一還是聽了出來。馮芽一哧哧笑了起來:“哪有。”
在趙汝陽面前,馮芽一總會不自覺有點嬌氣。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可趙汝陽總會給她一種安心感。
“來,跟我點杯水,然後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趙汝陽說。
馮芽一站起身,給他點了被拿鐵。她拿了包裡的紙巾,一邊扯過趙汝陽的左手,仔仔細細給他擦拭了傷口。
濕紙巾擦在傷口上有種刺刺癢癢的感覺,這種奇妙的觸感深入肌膚,趙汝陽“哈”的一下笑出聲來。
“笑個屁,下次注意點。”馮芽一說。
“好,好。”趙汝陽笑著,忍不住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兩人偎在角落,馮芽一低聲說著自己的事情。
她的口氣依舊是不急不緩,趙汝陽捉著她的右手小臂在手裡把玩,軟軟的觸感實在是愛不釋手。
別的女人是水做的,馮芽一是棉花糖做的。甜得恰到好處,軟得如墜雲端。
本來一身壓力,可靠在她身邊的時候,趙汝陽覺得渾身鬆懈。
“好了好了,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她嫌煩似的,想要早點說完早點解脫。
趙汝陽捏著她的胳膊,說:“我明天去學校,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想知道。”她的口吻像是賭氣,又像是撒嬌。
馮芽一鮮少露出這樣的一面,趙汝陽有點驚詫,隨即心裡又倏然軟糯了下去。
“行吧,那我想知道。你就當我多管閑事,看是不是跟李璇有關系。”趙汝陽說。
“嗷,那我允許你多管閑事。”馮芽一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喳。”趙汝陽忍著笑,颳了下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