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道,“最近一段時間……哦不對,是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怕都很忙,但見面次數時間有限,便將寶貴的時間用來聊正事,別沏茶倒水的客套了行嗎?”
“是,”灼華頷首垂眉,“不知蘇小姐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嗎?”
“有,說來話長,你應該聽說過我外公吧?”蘇畫問。
灼華肅然起敬,“自然知曉,整個大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魏元帥,更無人不尊崇敬佩。”
蘇畫點頭,“我外公在世時,魏家還有點規模,京中有些鋪子,後來隨著外公離世,母親心智有疾,無人打理這些鋪子便逐漸衰落,例如魏記藥鋪。上次我說過,我們魏家從前是有書廠的,這兩日魏記藥鋪的魏掌櫃尋到了原魏家書廠的管事,他們一家願意重回魏家書廠……哦對了,這是他們的作品。”
說著,從袖管中掏出一本書,是一本佛經,遞了過去。
越發驚訝的灼華接了佛經翻看,卻見上面墨跡柔潤清晰、字跡稜角利落,很是驚豔,“好版!”
蘇畫點頭,“我不懂行,但是魏記藥鋪的掌櫃卻打包票說魏家書廠的管事魏錦城手藝高超,我便將他請了回來,給其三千兩活動資金,購買工廠和書鋪,那魏管事看起來精明能幹,想來不日便能落實清楚,到時候你主管內容、魏管事主管印刷和銷售,你們兩人配合,將魏家書廠做起來。”
灼華雖然未說話,但臉色已變了又變。
從原本的冷漠疏離,到震驚喜悅,再到後來的雄心勃勃。
“是!蘇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努力去做。”
蘇畫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將其打斷,“哦對了,這個書廠我私自命名為魏家書廠,你有沒有意見?畢竟你也算是合夥人,你的意見應該聽取。或者,書廠由我命名,書鋪由你命名。”
灼華羞愧難當,“小姐言重了,哪裡來的合夥人?從出資到參與之人,都是小姐的人,無論書廠和書鋪,都是蘇小姐自己的。”
“別呀,你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所以我們算是合夥。”蘇畫糾正。
灼華又看了一眼蘇畫身上的珍品裙子,失笑道,“好。”怕是看不上他吧?這樣也好,正好他反感男女之事,從前便已想好,出了醉紅塵刁然一身、逍遙一世。
蘇畫將整條脈捋了下,“你畫作研究得如何了?”
“蘇小姐稍等。”灼華立刻起身離開正廳,去書房取東西,很快歸來,手上拿著一張紙。
這是一張不同於普通宣紙的厚紙,因為紙張厚實,便更能體現素描的明暗面。
當看見畫作時,香寒吃了一驚,“好美!灼華公子畫工了得!”
蘇畫也是震驚,這種畫法她見過,依舊是在現代——她在b上關注了幾個畫師博主,這些博主用現代寫實畫法勾勒輪廓,處理光線,再用中國水墨技法上色,而灼華使用的畫法與那種竟很想象,不由得感慨藝術是相通的。
不過,即便是蘇畫這種門外漢也能看出來,灼華的作品和現代幾位畫師也有不同,雖然結合現代畫法,但是灼華的更寫意、現代畫師更寫實。
蘇畫眯著眼,靜默不語。
香寒依舊沉浸在美麗的畫作中。
灼華則是一直觀察蘇畫的神色,當見其沉默,不免擔心,“蘇小姐,是不是……在下哪裡處理得不好?”
蘇畫收回思緒,抬起頭目光認真,“處理得很好,很符合這個時代人的審美,我有個問題,你們這裡印刷有沒有套版?”
這個問題算是後知後覺,按照道理蘇畫問的不應該是灼華,而應該問魏管事,然而當時卻沒想起來。
“何為套版?”果然,灼華不懂。
蘇畫又換了種問法,“有沒有一本書,上面有很多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