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發現,太子也在看她,原本微笑的面龐頓了一下,眼中發出疑問。
太子——怎麼不仇視我了?
蘇畫——莫提,莫提,要臉。
蘇畫尷尬地別過去眼,太子卻輕笑出聲,皇后不解問道,“奕凡,你在笑什麼?”
太子輕聲回道,“待回去,兒臣講給母后聽。”
蘇畫頓時驚悚起來——什麼意思?太子還打算和皇后告狀?可別呀!今天她必須得罪梅貴妃,如果再得罪了皇后,以後還有活路?
太子看出蘇畫的焦急,道,“你放心,本宮定會幫你美言。”
蘇畫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唄?”
“不用。”太子皺了皺眉,為什麼總覺得在這小姑娘嘴裡聽見的話,不是原本的意思?
皇后問蘇畫,“淺畫,你的衣服為什麼破了?”
口吻雖略有質問,但依舊溫溫柔柔。
蘇畫低下頭,故作委屈,“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不敢說。”
五公主都快氣炸了,她剛要說話,卻見梅貴妃不斷對其使眼色,只能生生閉了嘴。
皇后道,“本宮恕你無罪,說吧。”
蘇畫抬頭,小聲道,“是這麼回事,昨天庶妹蘇淺墨突然找到民女,說梅貴妃娘娘召我們入宮,民女很開心,開心得一晚上沒睡好。今天大清早便滿懷敬意地前來,然而在馬車上,庶妹卻對民女說,宮中貴人看上了民女的未婚夫,警告民女該放手就要放手。”
皇后大吃一驚,看向蘇淺墨。
蘇淺墨急忙跪下磕頭,“皇后娘娘明鑑,民女沒說這些話,真的沒說!”
蘇畫也不多解釋——人家確實沒說,她在栽贓嘛。
殊不知,蘇畫的不解釋看在外人眼裡,卻加深了可信度。
皇后微怒,不理會蘇淺墨,對蘇畫道,“你繼續說。”
蘇畫便繼續道,“雖是庶妹,但好歹是妹妹,民女這個當姐姐的當然要教導她,民女便說了她幾句,沒想到她哭了一路,一直哭到了皇宮,哭得眼睛紅臉紅,引起了五公主的注意。”
聽到這裡,皇后和太子便明白了許多。
“本來這事家事,民女不想勞煩梅貴妃娘娘和五公主操心,但五公主追問,民女便如實說了,誰知道五公主抽出鞭子便狠狠打了民女,”蘇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損的衣服,又抬眼看了下五公主,“民女不解,為什麼民女沒得罪五公主,五公主卻打民女?難不成是民女說了哪句話招惹了五公主?然而民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哪句話說得不妥呀?”
話已至此,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梅貴妃面色尷尬,雖其品階低於皇后,但平日裡風頭儼然蓋過皇后,何時低聲下氣過,“皇后娘娘恕罪,這其中定有誤會,無憂怕是聽錯了。”說著,暗暗對五公主使眼色。
五公主雖心有萬般不甘,但這個節骨眼也不好說什麼,也跪下,“母后恕罪,兒臣……確實聽錯了,兒臣以為蘇淺畫辱罵兒臣。”
皇后瞭然,“既然是誤會,便算了罷,”之後柔聲對蘇畫道,“蘇夫人自幼在老太后膝下,若細論起來的,你與無憂也算是姐妹,既然是誤會,便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實際上,蘇畫是不願意這麼算了的,畢竟傷太少,這樣只抽壞了衣服還見血,她怎麼去訛錢?訛多少?就這麼一道傷能訛五千兩?那如果真打得遍體鱗傷得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