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站了起來,滿臉是血。
饒是惡貫滿盈的梅國舅,也下意識後退半步。
蘇畫伸手一指剛剛拽她腰帶企圖救她的老人,“這位大伯,麻煩您現在去兵部尚書蘇府,就說他家大小姐蘇淺畫被梅國舅打了,還被梅國舅搶回府裡,讓他們拿著我孃的一品誥命牌子入宮和皇上要人。只要你到我家,就給你五十兩銀子,去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老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扭頭就走。
梅國舅也驚呆了,“等……等等!來人,把那個小老頭被我拽回來。”
雖然梅國舅作惡,但也只敢欺負老百姓,本以為這女子虛張聲勢,但見其真讓人去喊人,也信了許多。
狗腿子將老人拽了回來。
梅國舅上前,“你……你真是尚書千金?”
蘇畫一翻白眼,“廢話呢嗎?你是想去我們尚書府確認,還是想去找京府尹確認?我認為還是去京府尹吧,早晚都得去,”說著,指著自己滿臉的血,“梅國舅派人將本小姐打成這樣,可得找人好好評評理,要麼找府尹,要麼入宮找皇上,想找誰聽你的,也不算本大小姐欺負人。”
梅國舅怔了半晌,“等等,我問你,你娘是誰?”
“魏氏,閨名魏文君,我說了好像你能認識一樣,”蘇畫笑眯眯,“要不然咱們說點重頭戲吧,你肯定入宮見過梅貴妃,後宮有四處御花園,其中有一座就在梅貴妃寢宮前面,那個御花園門廊上的牌匾寫的是的是‘百韻園’對不對?要不然,我說說梅貴妃的姿容吧?畢竟我娘身份尊貴,我也有幸入宮參加過幾回晚宴。”
蘇畫可不是瞎說,她的記憶裡確實有入宮的記憶,只不過斷斷續續只有幾個畫面。
梅國舅這回是真信了,趕忙將臉上猥瑣狂妄的笑容收一收,改成諂媚,“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大小姐呀?我姐是貴妃,你母親是太后養女,算來算去,咱們算是一家人吶。”
蘇畫冷笑,“一家人,一家人就把我打成這樣?如果不是一家人,我還不得被你活活打死?”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梅國舅連忙解釋,“只是……我沒想道堂堂尚書千金,穿成這樣。”
蘇畫慶幸,蘇家這些奇葩事兒並沒傳出去,外人還不知蘇夫人沒權,她這大小姐落魄。
“整天穿綾羅綢緞穿膩了,今天換一身衣服嚐嚐鮮,”蘇畫敷衍道,“得了,我知道梅國舅公事繁忙,也就不好過多打擾,但打也不能白打,我這血也不能白流,你給我賠一千兩銀子就行了。”
梅國舅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蘇畫翻了個白眼,“怎麼著,不賠錢?行啊,叫上這名女子,咱們到京府衙說道說道,”說著,又掃了一下眾人,“剛剛發生了什麼,百姓們可都看見了,有百姓們作證,也不怕國舅爺賴賬不是?”
百姓們早就對梅國舅憎恨,只是實在得罪不起,如今有了能教訓梅國舅的機會,他們怎會放過?
“沒錯!就是梅國舅派人打的。”
“我作證!”
“我也作證!”
“我們都作證!”
人群沸騰。
梅國舅面色尷尬,“這……這個……蘇大小姐,……咱們當交個朋友怎樣?如果以後你有什麼事,我第一個幫忙。”
“交朋友?就交你這個把我打得頭破血流,還不肯賠償的朋友?”找到大肥羊的蘇畫怎麼肯放過?她娘喜歡紅燒肉,曹姨娘那賤人又搞經濟制裁,她必須要弄來銀子!何況搞不好她只能活十一個時辰了,臨死前一定要把魏氏安頓好。
雖然母女緣淺,但蘇畫是擔心魏氏的。
梅國舅湊上來,小聲道,“那個……那個是這麼回事,我家那個……咳咳,沒給我這麼多銀子,我身上只有……三十兩。”
蘇畫一翻白眼,“行了行了,我說梅國舅,我給你機會你卻嗶嗶癩癩不肯給錢,那行,本大小姐收回機會,咱們去京府衙,走走走!”
拽著梅國舅的袖子就要走,今天她一定要把這銀子刮出來。
卻在這時,人群中傳來吆喝聲。
“讓開!讓開!別擋路!”
蘇畫一扭頭,卻見一輛純黑色馬車被圍觀百姓們擋了路。
經過這幾天的摸索以及結合記憶,蘇畫對這個時代的東西有了初步認識。
普通的小馬車很小很簡陋,用驢拉的差不多是國產或日系代步車;一匹馬拉的算是中檔美系車;兩三匹馬的算是百萬豪車,而面前的馬車卻是五匹馬,算一算應該是大牛或者幻影級別。
坐這種豪車,不是一般的富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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