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香站門口沉思了會兒，抬腳往廊道的左邊走。
記得廊道盡頭的牆壁後面比較隱蔽，所以上次她和付燕談話時就被蘇速聽了個正著。
果不其然，光線關係，牆壁後有些許薄煙飄了出來。
“蘇……”
鬱香嘴裡剛發出了一個蘇字的單音節，就聽見一串手機鈴聲。
她停下腳步，遲鈍一秒後又聽見蘇速的聲音：“媽……”
明白對方是在通電話，鬱香便轉身準備離開。
“我們很快就有錢了。”蘇速說完這一句，輕咳了一聲。
似乎是被煙霧嗆住了。
蘇速指間一鬆，任憑菸蒂從指間掉落。他抬腳碾滅菸蒂，聽著電話裡的母親虛弱的聲音：“我和你爸給你添麻煩了，你的進修……”
“我現在沒有在進修。”蘇速嗓音低低的，口吻淡淡的：“我在唱歌比賽，比賽結束後會有一筆不菲的報酬給我，你們放心。”
“可研究院那邊……”母親似乎更擔心了，自責道：“都怪我跟你爸的身子不爭氣，當年阻止你唱歌生怕耽誤學業，今年卻又因為生病阻礙你的前途。如果研究院的進修因此結束了，我跟你爸……”
母親哽咽起來。
蘇速輕聲安撫道：“我已經和老師們說好了，研究院的進修是保留名額暫時停止，會重修的。”
然後繼續說了兩句，安撫好母親的情緒，蘇速這才把電話掛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將手機裝回褲兜裡，順便掏出打火機和一包香菸並取出一根，剛點燃……
“香香你在那裡幹嘛呢？”廊道里傳來了付燕的揚聲詢問。
蘇速皺眉，猛吸了一口煙之後轉身從牆壁後頭走出，和邊走路邊回頭的小姑娘對上了目光。
鬱香心頭一跳，竟然從他的視線裡讀懂了‘警告’二字。
“你幹嘛呢？”付燕自然看到蘇速的身影，待鬱香近前：“去洗手間怎麼會和蘇速在一起？”
“剛剛出門遇見週週老師，讓我幫忙找一下蘇速。”鬱香挽上付燕的胳膊，語速飛快地說：“趕緊陪我去洗手間，憋死了。”
等兩人從洗手間裡出來再回到等候室，白永雁已經登臺。
鬱香在進門的那一刻就感受到蘇速望向自己的視線——冷冰冰。
她沒有理會。
舞臺上表演完的選手不會再回等候室，而是直接在舞臺左下方選手休息區等待其餘選手比賽完。
一個接一個的選手上臺了。
第六個輪到付燕。
鬱香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機裡付燕的登場，突然聽到身後響起座椅拖拉的細微動靜。
鬱香下意識回頭，見蘇速坐下的時候身子僵了僵。
她快速坐好，若無其事地望著電視機，掃一眼另兩名選手，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這邊。
如芒在背……
鬱香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或許可以說些什麼，尚未想好，耳畔卻忽地響起蘇速低低的叮囑：“管好自己的嘴，我不會礙著你。”
鬱香皺眉。
等到耳畔呼吸退開，她這才平靜起身並轉身看向蘇速。
得到對方挑釁般地微勾唇角。
這時門口突然跑來一人，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氣喘吁吁：
“鬱香！你的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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