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嘉深深呼吸幾次,好不容易剋制住那癢意,開口催促道:“快些塗吧,實在是要受不了了。”
感覺渾身像是被千萬只螞蟻爬過一般,手好幾次想要伸進身上撓個痛快,都被意志力給制止住,撓了之後會留疤,或許用了淡疤的藥膏也好不了。
不能撓,只能等它自己消下去。崔靜嘉繃著身子,感受到後背一陣涼意,那藥膏似乎真的有止癢的成分,摸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奇效,崔靜嘉真的感覺好了不少。
似乎沒有那麼癢了…
同樣的情況,崔惠音卻是十分複雜。
臉上的水泡尤其的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最近用了趙溪嵐那潤體膏藥的緣故,她的水泡要大的多。整個臉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想過要讓崔柔嘉毀容,想過很多,卻到現在還是沒做。她有些懷疑上蒼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為什麼每當她想到什麼,總會幫著她。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連著她一起。她只是看了那銅鏡一眼,就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不能撓,不能撓,崔惠音,你想變成醜八怪麼?”
身邊服侍的小丫鬟有些聽不清她在唸叨些什麼,問道:“二姑娘在說什麼?”
崔惠音咬著牙,冷冷的看去,半響,反應過來,有些僵硬的道:“好癢,好癢,我要忍不住了。沒有藥膏嗎,我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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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連忙道:“二姑娘,您的水痘和其他兩位姑娘的水痘有些不一樣,大夫現在正在給您配藥膏呢,您千萬別撓啊。是在是癢,您就撓奴婢吧。”
崔惠音雙手放在那小丫頭的身上,掙扎了片刻,緊緊的捏住,帶著些哭喊的道:“好癢,好癢,我要受不了了。”
那叫聲,讓小丫頭聽了也忍不住,她光是看著那水泡也覺得癢的不得了。
“二姑娘,啊~”小丫頭猛地叫了出來。手上被撓出一個長長的劃痕。一抬眼,就看到崔惠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我…我不想撓的。”崔惠音收回手,又開始低低的道:“崔惠音,不能撓不能撓。”
崔惠音本身就是主子,自己被撓了也沒事,小丫頭緊緊皺著眉,瞧著崔惠音這個模樣,也只能嘆了口氣,招呼了其他人進來,自己去擦了藥膏。
若說崔靜嘉和崔惠音都是憑藉毅力,那崔柔嘉就是全部憑藉下人們的看守了。
趙氏下了死命令,她不希望看到崔柔嘉身上有任何的水痘痕跡,若是崔柔嘉要撓,直接按住她的手,不用遲疑。
崔柔嘉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忍得下來的,癢的時候,死死被人按著,整個人一邊哭一邊喊的。
這聲音傳到外面,讓趙氏聽到之後,更是發酸。
這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先是撞頭,又是水痘,聽過崔靜嘉身邊那小丫鬟的話,還有寧氏的話,她已經把目標鎖定在聞氏的身邊。
雖然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是趙氏卻又怒了起來,這三房還當真是當她是死人了不成。她動不得崔鴻永,難不成還動不了一個聞氏了。
寧氏這邊也是恨得牙癢癢,先是聞紫煙,現在又是聞氏。合著她們二房也是好欺負的,一個個欺人太甚。
這後宅本來就是婦人之事,原本寧氏和趙氏的妯娌關係就來的比聞氏好,現在更加堅固了起來。
聞氏最開始還不擔心,可是隨著時間過去,越發有些摸不著底了。
坐在屋中,她神色有些不安的看著徐嬤嬤,問道:“嬤嬤,你覺得咱們會被發現嗎?”
徐嬤嬤也沒想到這個事情的結果居然和她們想的完全不一樣,現在姚子鳶就像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而趙氏更是。
這些日子,更加嚴查起來,每日都有不少的丫鬟被盤問,但凡有人撒謊的,直接連坐。
長得漂亮的,就賣到窯子裡去,那一輩子就毀了。長得醜的,就被賣著去做苦力,這麼一敲打下來,誰還敢撒謊。
紛紛把自己知道的訊息給說了出來。
聞氏知道她們這計劃,關鍵就在那名叫心兒的小丫鬟上。若是她實在是經受不住,說了的話,到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了。
“夫人,要不然,咱們讓那丫頭…”徐嬤嬤比了比脖子,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聞氏有些心動,可是又有些遲疑:“這個時候動手會不會太顯眼了?”
徐嬤嬤立刻勸道:“夫人,這事情若是真的發現了,咱們就完蛋了。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聞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放到現在,還真的成為了她的保護。若是真的出事了,她有這孩子,應該也不會再難看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