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第二天, 前幾天還致力將小白花和秦氏小少爺的情侶秀生活追蹤到底的頭條猛然換了內容。
“震驚,富豪之女竟遭人排擠……姓同學請你收斂?!”
羅青稚一看到這個狗血標題心中就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再往下翻,一張安藝的採訪截圖被發了出來。
片刻之後, 羅青稚“啪”地一聲將手機螢幕倒扣在桌面上, 戲精彭揚哀嚎一聲:“我昨天才換的屏!”
他剛將寶貝手機從羅青稚手下搶救出來,就聽對方憤憤開口:
“我和溫韻什麼時候搞小團體欺負同學了?我又是什麼時候侮辱同學、人品不好了?還有什麼見死不救臥槽……她上邊說這麼多事,我知道的也就潑冰水這一件事還特麼……”
還特麼根本不是我幹的!
羅青稚看一眼彭揚生生將後頭的話嚥了回去,然而她越想越憋屈:“我說為什麼今天一進校門那麼多同學對我指指點點,合著小白花把我掛網上了,氣死我了!”
“還欲蓋彌彰地說什麼姓姓同學,隔著電腦線的網民們不知道,但特瑞斯的學生就沒有猜不出來的吧?”彭揚深有同感地點頭。
羅青稚聲調陰森森地重複截圖內容。
“請這兩位同學為人處世別那麼猖狂,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中……哈!我這段日子就差蹲在小角落裡自生自滅了吧?”
她想起剛才看到的評論區中的咒罵,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冷意:“打死我都不相信小白花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
聽出羅青稚聲音中的氣憤,莫奚皺著眉拿過彭揚的手機, 他剛看了個標題, 只聽“嘶啦”一聲,旁邊的板凳突然往後一撤,凳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借我用下手機。”
羅青稚拿過莫奚手中的手機,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安藝站在門口,跟往常黑發披肩不施粉黛的形象不同, 她臉上畫著淡妝,染成亞麻色的頭發末梢微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精緻的芭比娃娃。
羅青稚走到安藝面前的時候,對方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還朝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跟接受採訪時露出的假笑如出一轍,幾道輕微的快門聲響起,她這才注意到安藝身後還跟著幾個手持□□短炮的人,看樣子像是記者。
這就是安藝這麼淡定的理由?羅青稚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隨即舉起手機亮出那張截圖:“安同學,能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對方瞥了一眼螢幕,輕笑一聲,表情有些無奈:“不過是接受採訪的時候抒發了幾句心裡話,怎麼,羅同學有什麼事情要指教嗎?”
“明人不說暗話,”羅青稚隨手將手機塞給身後的彭揚,說,“潑你冰水這個是我做的,我認,但前頭那幾件事你解釋一下吧,我跟姓同學什麼時候組織小團體欺負同學了?”
“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安藝表情似笑非笑,扭頭掃過記者時使了個眼神,立即有幾人開啟了錄影功能。
羅青稚攤攤手:“正好啊,班裡同學都看著,誰想撒謊也不太可能吧?”
安藝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外,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彷彿正在播音一樣字正腔圓語速緩慢地說:“你跟溫、不對,是姓同學,平常一直支使某位同學為你們做雜事,心情稍不愉快就對她冷臉嘲諷,不是嗎?”
“你空口白牙這麼說,”羅青稚聳聳肩,“那位被支使、被我們冷臉以待的同學呢,讓她出來作證啊。”
安藝探頭掃了一圈教室,卻並沒有看到狄芹芹的人影,她皺起眉頭,就聽羅青稚慢悠悠地說:“我能猜出來你說的那位同學是誰,不過很可惜,她今天請假,根本沒來學校。”
見對方一臉質疑地看著自己,羅青稚剛才氣憤的心情頓時消散,甚至有些想要發笑,小白花該不會是懷疑她使了什麼手段吧?拜託,要不要這麼高看她一個普通高中生?!
安藝沉默了一瞬,故作大方地承認道:“既然當事人不在,那這件事的真實性就沒法證實,就算我說錯了,怎麼樣。”
“別,你可千萬別硬擔著罪名,回頭再在採訪的時候委屈地哭出來可就不好了,”羅青稚冷笑一聲,然後朝安藝揚了揚下巴,“直接說這個見死不救吧。”
安藝楞了一下,一句嘲笑脫口而出:“羅青稚你是失憶了嗎?”
她剛說完,察覺到身後投來的目光,連忙改回剛才那種柔和的語調:“薛閔維被堵的時候你視而不見,這件事你忘了嗎?要不然我叫他過來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說著,她沖著教室內招了招手,薛閔維看到安藝身後那些鏡頭瞬間轉向自己時心中一慌,但礙於安藝他只好緩慢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