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吻她吻得發抖,從嘴唇抖到了下巴,頸項要被他親得發癢,理應被他壓在牆壁上的,但他此時仍記得用手護住她的背,充當她的墊子。
激烈得夕歡都以為他想做了,結果吻了半天,他抱住她,只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不動彈了。
好似一隻隨時要睡著的哈士奇……
“怎麼了?”
“你好軟。”
夕歡抬膝感受了一下,如遭雷殛:“你也好軟啊。”
“……”雲子策無語了:“我又沒往那邊想,當然是軟的。”
不是吧,她這麼沒魅力的嗎?
那樣熱吻過後都能保持休息狀態?
夕歡用手扣住雲子策的下巴,將他的臉往上抬仰起來。
他的臉好小,黑白分明的眼,嘴唇很翹,給整張臉定下了叛逆的基調——經紀人讓他去賣萌?瘋了嗎?他哪裡是小奶狗,拾掇一下就是一隻搖著大尾巴的狼狗。夕歡視線往下滑,發現他雖然有肌肉,但鎖骨和肩的位置卻顯得很瘦,身有嶙峋傲骨,她指尖碰了碰,既想憐惜,又想將它扼碎。
雲子策被她的視線看得頭皮要炸了,不甘寂寞的小聲抗議:“盯著我看幹嗎……”
“你好看呀!”
要被誇得不好意思了,雲子策轉移話題:“剛才這麼問,你想做嗎?”
“我以為你想做。”
“我沒有……”他氣呼呼:“我也不是24小時都想著那檔事的啊!”
夕歡揚眉笑了,居然還有人為這種事分辯,只覺得他可愛得很原生態,伸手捏他的臉:“你不說話的時候像只性感的狼,一說話就不性感了,變得好可愛,是狼崽子。”
雲子策巨冤,話都不讓他說了,還降輩!
降輩是真的很氣。
他舔了舔虎牙,將她打橫抱起,在驚聲歡笑中與她墜進沙發床上,身體力行的證明,他說話也可以很性感,很能幹。
兩小時後,汗水淋漓的夕歡半闔眼簾,哼笑著肯定了他:“雲崽真厲害……”
“我不是崽,”
到底是真的年輕,今天上午又沒有工作,雲子策精神勁頭很足,這時劇烈運動後,他更精神了,揚眉警惕:“你是不是偷偷給我取外號了?”
“嗯?沒有呀。”
至於狗子雲,那是愛稱。
夕歡說謊是真的臉不紅心不跳,雲子策狐疑盯著她半響,沒盯出破綻,但心裡很明白,自己恐怕被變著法子叫了好多外號——她好像對名字不太在乎,不想跟他交代名字,也不在乎他叫什麼,不想記住任何人,每次見面都像最後一面。
那怎麼行。
男孩的直覺何其敏感,雲子策無師自通地選擇了最讓夕歡心軟的一種方式,他靜下聲音,居高臨下與她對上視線,眸光卻濕而軟,毫無保留的示弱。他的手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勺,被雲發纏住,像滑進一束流動的黑水。
他低下頭,與她的臉和嘴唇錯開,吻她的左耳。
溫柔珍重的吻落下,夕歡半張臉要麻掉了似的發顫,正想說話,他先一步開口:“記住我,我叫雲子策。”
叼起她的耳垂,明亮清爽的嗓音登時含混不清起來。
“記住我……我叫什麼?”
他微撐起身,看住她的眼。
夕歡雙眸染上失措的迷離,乖乖的跟著叫了一遍:“……雲子策。”
得到想聽的話,雲子策滿足了。
他也許不能真的擁有她,但起碼,這時她眼裡有他,叫著他的名字,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