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揹著釣具,應該肯定經常來這裡釣魚,而他們每晚下了晚自習都要從這橋上經過。他在暗,他們在明,只怕惹怒了他,他會伺機報複。
自己倒無所謂,可傅筠心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遇到危險根本無力抵抗。
這一切思緒不過眨眼間就從紀慕辰的腦海中閃過,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簡單又有效的辦法。
他一把將傅筠心拉到身邊,沒好氣地教訓道:“你鬧夠了沒有?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女同學跟我表白,你就吃醋成這樣,非要一個人先走,瞧,連腳踏車都看不下去了吧?喏,情書給你收著,以後可別再為這種無聊的事和我吵架了!”說著就把一個飄著香味的粉色信封塞到了傅筠心手中,傅筠心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愣愣地看著手裡的信封不知該做何反應。
紀慕辰卻神情自若地把目瞪口呆的傅筠心抱到腳踏車前槓上,用那男人也能聽清楚的音量說道:“你那輛破腳踏車動不動就出問題,還是扔掉算了,以後我每天送你回家。”說著就騎上了車。
他雙手撐在腳踏車把手上,將傅筠心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
可傅筠心卻還惦記著她的腳踏車,她費力地轉過身,伸長脖子,視線越過紀慕辰的肩膀,看到那個男人正騎著她的腳踏車朝相反的方向慢悠悠地遠去。
腳踏車雖然是舊的,可就這樣白白送給他,還欠了紀慕辰200塊錢,要是被爸爸知道...不,被那個姓呂的女人知道,一定沒好果子吃。
想象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傅筠心的心裡就有股說不出的害怕和難過。
車子滑下坡道,她順著光滑的前槓滑到車頭,紀慕辰前傾的身子也更加往前,他的臉幾乎要碰上她的。
“坐好!”他低聲命令,傅筠心這才從橋上收回目光,陡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她心中驀地一緊,連忙轉過身,卻因為太過著急,差點從腳踏車上摔下去。
紀慕辰眼疾手快地撈住她,手臂橫過她的胸前,立刻感覺到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壓了上來。
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他整隻手臂都像過了電一般,心髒也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他忙不疊地放開她,而勉強穩住身體的傅筠心則滿臉通紅地抓著腳踏車把手,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靠得極近的兩個人就這樣陷在了極度尬尷的沉默中。
習習涼風輕柔地拂過,卻吹不散兩人臉上的熱度。
而她耳邊的碎發也被風吹起,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他的臉,像是挑逗般,弄得他心癢難耐,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馨香,不斷地鑽進鼻尖,讓他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shit!”紀慕辰在心裡暗暗咒罵了一句,再次加快了蹬腳踏車的頻率。
在十字路口的一個大轉彎,傅筠心不受控制地倒進紀慕辰的臂彎裡,臉頰碰到他的上臂,清晰地感受到薄薄的襯衣底下緊繃的肌肉線條。
傅筠心嚇了一跳,連忙往後仰去,卻又撞到他的另一隻手臂。
“嘖!”紀慕辰發出的不滿聲音雖然很輕,卻讓傅筠心難堪到了極點。
“就在這裡下吧。”她的聲音輕如蚊吶,可身後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
傅筠心一路強忍著,連他噴在她耳後的溫熱呼吸都成了沉重的負擔。
幸好很快就到了,等她好不容易調整好坐姿的時候,紀慕辰的腳踏車也穩穩地停在了小區大門口。
傅筠心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可長時間保持著並不舒服的坐姿,她的腿早已發麻,此時突然重重地落在水泥地面上,腳後跟立即傳來一陣難以名狀的痛感。
她難受地皺起整張臉,紀慕辰卻再也沒看她一眼,逕自踩著車輪,飛也似地沖進了夜幕中。
傅筠心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客廳裡只有翻著報紙的傅偉平。
她看了一眼主臥緊閉的房門,鼓起勇氣開口:“爸爸,我的腳踏車丟了...”
“哪裡丟的找過了嗎”傅偉平從報紙後頭抬起臉來,語氣很不好。
“在學校裡被偷的,最近有很多同學的腳踏車被偷了,都沒找到...”她不敢提起橋頭的那一幕,因此編了個不需要自己負責的謊話。
傅偉平將報紙丟在桌上,生氣地說道:“出了這種事,學校也不好好管管!哪天我去跟校長好好反應反應!”校長牙齒不好,經常去呂巧珍父親開的口腔醫院看牙,而傅偉平是那家醫院的副院長,與校長還算熟。
要是自己的謊言捅到校長那裡還得了?
傅筠心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主臥的房門就開了,穿著淺紫色睡衣的呂巧珍打著哈欠從裡頭出來,含含糊糊地問道:“和校長反應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回憶殺來了!以後標題上加了的就表示有回憶情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