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上帶的鑰匙撬開了那塊明顯有問題的地磚,我對著翻出來的東西皺了皺眉:“這啥,亡靈之書?”
“噗,哪兒來的亡靈之書啊。”
“啊,回憶殺。”我看著褪色的場景喃喃道。
這段回憶殺講了男主和女主在放學後值日時無意發現這本書的往事,書上記載了一種咒文,長期攜帶或靠近寫有咒文的物體能使人精神狀態變差,如果貼身二十四小時攜帶,可致人發瘋甚至死亡。
本來應該是帶些驚悚的內容,書裡面的文字幼稚,字跡也淩亂,兩人只當是過去學生的惡作劇,本想扔掉的,但出於好笑的心理又放回了原位。
接下來的劇情變為默劇,拉快進度條一般閃過數個片段:班上某個女生倦怠地揉著額角;突然在課堂上跑出教室;被收拾幹淨了的空蕩蕩的課桌;女主角毫無陰霾的笑容……最後是,夜晚來臨,男生趴在稍微落了層浮灰的的椅子上,抬頭望向課桌上側的內壁——
視線搖晃,男生抬起頭,女主角在教室門口露出恬靜的微笑。
再之後,迅速閃過了幾張雖然長相不盡相同但癲狂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女生面孔。
“哇……一場大戲。他們詛咒人都這麼方便快捷的嗎,也太有效率了吧。”回憶殺結束,男生手裡拿著那本看起來像是惡作劇寫成,實際上卻有著真實詛咒效果的書,站起身來。書拿在身上收做道具,我忍不住吐槽:“我覺得拿著這本書比我剛說的拿上人頭還恐怖,所以男主不拿人頭單純是因為嫌重嗎。”
柯夢言明顯不知道該接什麼,想了一會才說道:“我,很難評價林林你對恐怖的認知……”
“他拿書拿久了說不定會瘋,拿人頭就沒這個顧慮了啊。”
我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又好奇起來:“所以男主堅持對女主和顏悅色這麼久,就是為了上天臺一擊必殺?”我回憶之前的劇情,雖然有點模糊但還能記得,我還真的一點沒看出男生在演戲。
“大概從頭到尾都想著一擊必殺,天臺是天時地利人和了。”柯夢言稍微解釋了一下,“所以說剛剛吃的都是假狗糧,不管飽的。”
我笑了一會兒,又正經道:“不管怎麼樣,先跑路再說——這學校裡還有兩個阿飄妹妹,男主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說著操縱男主轉身往大門小跑。
跑了一會兒我就停下了。跑步時的音效略大,所以我瞬間意識到,之後說不定還有繞路隱蔽的劇情,這種時候只要一跑步就會被發現。手殘的我已經開始緊張了。
學校大門果然已經關閉。明明是已經廢棄的學校,門卻裝得滴水不漏,兩塊金屬板貼在一起,連個洞都看不到。仰視著好像也沒那麼極限的高度,我操縱男生又低下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他肯定是沒法翻出去的。”
只能重回校舍,這時候肯定難以避免和兩位老同學的相遇了。
一邊探索一邊期待的同時,我問問旁邊的人:“木學長啊,下一次尖叫的點在哪裡哦?”
柯夢言好像帶了點不服氣看了我一眼,“你說的是你的尖叫點,還是我的?”
我表情紋絲不動,反問回去:“哎?我有尖叫點這種東西?”想了想,兩個人一直對嗆,趣味多少會降低,偶爾來一下才有趣,於是我接著道,“我還以為我只有怒摔滑鼠和狂砸鍵盤的點呢。”
柯夢言在旁邊忍不住地笑:“好想看啊。”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在達到這個點之前我往往都選擇了另一個良好的處理方式——解除安裝遊戲。”
我話剛說完,一樓走廊裡忽然遠遠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連遲疑都沒有就操縱著男生往前走,離得越近,那身影也越發清晰起來。最開始我以為是墜樓的女生,沒想到原來是那個斷頭的女生。此刻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走廊的另一頭,遠遠看去,身上並沒有任何血跡。
“對了,剛剛的回憶殺裡,好像沒有他們今天約的另一個妹子啊……”我一邊操縱男主往前走,一邊思考這姑娘在這段故事裡可能扮演什麼角色。
距離越來越短,我也終於看清了她的表情,蠻平靜的,沒有我想象中的猙獰。還有,離近了才發現,她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是已經凝結的暗紅色。
“……要是我推她腦袋一下,是不是能直接推下來啊?”我遲疑道。
“你問得可能過於認真了。”柯夢言的表情帶著一言難盡,“話說,你就這麼直接沖上去嗎?”
我答得無所畏懼:“嗯,先試試唄。反正自動存檔,沒什麼可怕的。”
走上前去便觸發了劇情對話,我在發現沒法往前走之後立刻發出了一聲有點失望的嘆氣。
我是真的很想撞她一下看看腦袋會不會掉的。
在看對話之前,我先說了一句:“感覺這個遊戲還真的是挺友好的。”
柯夢言忽然轉頭,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感覺我之前彷彿和你現在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對啊,你玩起來就很有趣嘛,我這種如果做成實況,點選都過不了50。”
“不會的,膽子大也很有趣,尤其是你這種……嗯,膽子大過頭,又喜歡講冷笑話,其實做實況也很有趣的。”他說著說著好像就有點興奮,在昏暗的臥室裡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閃閃發亮,“不如林林你也試著做實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