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喜歡你這件事你想和誰講就和誰講。”柯夢言笑眯眯。
待機了很久的遊戲終於等來了操作者,待機了很久的攝像頭此時也開了機。
這次的我即使被拍也十分鎮定,反正是男朋友的一點小喜好嘛。我拿起手柄,“來來來,我們上次到哪裡來著?好像是女主從樓上掉下來那裡吧?”
之所以過了一個星期我還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柯夢言在這裡貢獻了一句回味悠長的慘叫。
進入遊戲,這男生還傻在窗前。我再度從窗邊探出頭,看到女生的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樓下,沒有任何像是要移動的意思。
“我記得當時這男的親手把她推下去的,過了這麼長時間,又重新掉下來了一次?”我有點迷茫,看向柯夢言,“我沒記錯劇情吧?”
“沒記錯。”柯夢言補充,“而且這次掉下來的時候,女生滿身滿臉都是血。”
我沉默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小聲比比:“記得這麼清楚,看來上週的心理陰影面積真的不小哦。”
柯夢言一臉天真:“什麼?我怎麼聽不見你說什麼啊?”
我決定見好就收,暫且維護一下我男朋友的高大形象雖然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於是咳了咳回歸遊戲,準備看看這男生怎麼想。
看他緊張惶恐的心理活動,我還覺得接下來就會是他想跑出學校,結果前有人頭後有女鬼,校舍大門還鎖死了,然後一路揭秘外加躲鬼的劇情,沒想到這男生最後的結論是:他得去地下一樓的實驗室找什麼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他不說,我也不知道,但可能比他的命還重要吧。
我麻木地操縱著男生往樓下走,忍不住搖頭:“這個時候還不跑……我覺得,這個遊戲裡的主角作死技能水平都格外高超,能全須全尾地活到這麼大還真是不容易。”
“每個作死的人都覺得自己是怎麼作都不會死的那個幸運兒。”
“好吧,那我決定讓這個幸運兒去看看女主還在不在樓底下。”
女生還在樓底下,我居然有點失望。
“我還覺得這遊戲裡的死人都是到處亂跑的呢……”結果也沒有嘛。
“某種程度上你也沒說錯啦,不過也不能要求人家拖著殘肢斷臂跑得飛快吧,她可能只是需要歇一歇。”
我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女生,發現對方雙眼大睜,但表情明顯沒有男主剛剛見過的那般猙獰,而且臉上也沒濺到太多血。
我試著用身上攜帶的打火機在她身上用了一下,果不其然沒有反應。
“要是在這直接把她活化,估計能省不少事兒吧……啊,隨身攜帶果然也不行。”
“廢棄校舍裡拖著屍體到處走你是想要嚇死誰。”柯夢言哭笑不得,說完這話他忽然一頓,“這話好熟……哦,上週你打算帶人頭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
我朝著實驗室出發,柯夢言託著下巴道:“不要期待男主角會有什麼騷操作啦,他只是一個喜歡作死的普通男主角而已。”
“一把把上一秒還相談甚歡的前女友推下樓算騷操作嗎?”
“也對哦……”柯夢言沉默片刻,接著說,“不過,你希望他秀一把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回應你的期待,這是來自非初見者的提醒。雖然記不清他到底做了什麼,但他的坑確實深深印在了我的心底。”
“沒關系,我們兩個可以互坑。反正螢幕外面氣的是我,螢幕裡面死的是他。”我純良地笑。
實驗室有半截教室位於地下,視窗開得很小很高,即便開啟了室內的燈也顯得十分逼仄陰暗。裡面每桌布置的用途不明的器材都很破舊,不知是否因為損壞而被留在了這裡。雖然每臺機器上都已經頂著厚重的灰塵,但側面在白熾燈的光芒下還是閃著冰冷的金屬光芒。
“呃啊,實驗室看起來更恐怖。”男生走進髒兮兮陰森森的老舊實驗室,我從前往後開始探索,“他都不告訴我他想找的東西在哪兒,還要我自己找。”
探索了兩排桌椅,基本什麼都沒有,我想著不會又在倒數後兩排吧,幹脆直接從後面開始向前探索。
結果都看過了一遍,桌椅什麼問題都沒有,實驗儀器上也全都毫無發現。
我帶著男主在教室裡傻轉兩圈,前往教室最前方的黑板。左右觀察一番也毫無進展,我轉了一下視角,讓男生像老師一樣面對著講臺下,然後沒辦法道:“我這算不算是卡關了啊……哎?”
視角一轉才發現些許端倪,左右兩條走道盡頭的地板顏色不同。
實驗室是瓷磚鋪地,落灰之後髒兮兮的感覺非常明顯,幾乎踩一腳就要留個鞋印。而右邊走道盡頭明顯幹淨了很多,像是被人清理過一樣。
我徑直朝著那裡走過去,柯夢言在一旁笑眯眯道:“這不是馬上就找到線索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