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酒鋪老闆雖然得到了很豐厚的一筆賠償,但是老闆女兒的名聲算是毀了,本來有很多前來求親的現在一個都沒有了,神奇的是老闆兒女自己倒是不甚在意,甚至對沽酒的“始亂終棄”也沒多大情緒反應,依舊每天該幹嘛幹嘛。
直到某一天在院子裡看到一個陌生男人,“你是誰?”
“沽酒的師兄。”
老闆女兒卻給洛孤塵跪了下來,緩緩一拜,“是我對不起沽酒大哥,連累他和青霜名譽受損。那日沽酒來店裡與父親交流酒藝,母親又逼我嫁鎮上的王掌櫃,可我答應了杜郎等他回來,而就算杜郎回來母親也不會答應我們兩的婚事,情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他想起當日那些人如此詆毀師父,恨不得將他們當場挫骨揚灰。洛孤塵冷著臉,但是他卻不能對一弱女子怎麼樣。“望你日後行事三思後行。”說完沒等女子反應便離開了。
路上遇到在山門面壁的沽酒,洛孤塵撇了他一眼不發一言直接走了。沽酒嘆氣,他知道師兄氣他,是他對不起師父。
洛孤塵回到葉晚晴的院子時候,天已經黑了,葉晚晴房內燈亮著,門卻沒關,不知道在做什麼。
“沽酒只會給青霜派添麻煩,還引來那些人如此辱罵你師父,你就這麼放過他嗎?”鎮山石又出聲了,而葉晚晴果然什麼都聽不到,屋內沒有任何反應。
洛孤塵無視鎮山石發出的聲音,走到葉晚晴門前,“師父我回來了。”
“自從沽酒來了之後,你師父有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你絲毫不在意嗎?”
這時葉晚晴端著茶壺茶杯走出了房門,放在院子的石桌上,給洛孤塵倒了杯茶。
自從之前洛孤塵說什麼自己大了不能隨便進師父的屋子起,果真就幾乎沒進過,葉晚晴心疼徒弟來回跑,怕是連杯水都沒來得及喝就來自己這了,只得將茶水端出屋外。“弄清楚了嗎?”
聽完徒弟的回複,葉晚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唏噓,“好在師父在山上,不然也得受父母安排隨便嫁給別人哦。”
而洛孤塵想到師父穿著嫁衣,在自己面前與另外的男子拜堂成親,心頓時如刀攪一般,拿著茶杯的手差點就要把杯子捏碎。他有些艱難的開口,“那師父……想嫁什麼樣的人……”
“這個師父從未想過。”葉晚晴倒是突然對此話題感興趣起來,問徒弟:“那徒弟你呢,你想娶一個什麼樣的媳婦?”
洛孤塵看著他的師父,目光深邃,我的傻師父啊,你的徒弟想娶你啊……
但是他不能說,“我也從未想過。”
葉晚晴了然,又給徒弟添了新的茶水,“凡人壽命不過幾十,而你們,雖不說長生不老,但是哪個女子願意看到自己滿臉皺紋時而自己的丈夫卻依舊年輕如初。”頓了頓,“不過一道修道的人倒是能一起的。”
葉晚晴心想,二三十年過去之後,老去的自己應該看著更像洛孤塵與沽酒的師父。
洛孤塵似乎也想到了這個,他猛的放下茶杯,站起來,“師父!”
葉晚晴莫名其妙的看著洛孤塵:“徒弟你激動啥啊?”
“我……”
而葉晚晴似乎猜到了,伸手摸了摸徒弟的腦袋,溫柔的笑起來:“傻徒弟,誰能不老不死呢。就算是死,為師也沒什麼遺憾的。”她有愛她的父母,有寵她的師父,還有尊敬他的徒弟,還有許多心懷善意的人,也不曾辜負對師父的承諾,有什麼遺憾的呢。
洛孤塵卻突然緊緊把葉晚晴抱住了,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說過不能以下犯上,他想要把葉晚晴勒進自己的身體裡,彷彿松開了就要永遠失去了一般,“不!師父我不許你說這個!”
葉晚晴感覺到徒弟抱著自己的手都在抖,有些心疼,也顧不得徒弟抱的自己有些不舒服,只得一下一下順著徒弟的背,安撫道:“不說,師父不說了。我還這麼年輕,日子長著呢。”
直到葉晚晴吃痛忍不住“唔”了一聲,洛孤塵才突然驚醒,猛的將師父放開,又要給葉晚晴下跪,“師父,我……”
葉晚晴及時的扶住了洛孤塵,“傻徒弟。”
而洛孤塵卻已默默決定,如果真有那日,自己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絕不讓師父一人獨行。
反正他還有一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