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被黑珍珠劫走的蘇蓉蓉李紅袖三人,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甜兒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姬冰雁見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半天沒有動彈,微微皺眉,從馬車的暗格裡取出一瓶酒扔了過去,“不用擔心,不管黑珍珠是什麼用意,他既然留下了那張紙條誘你前去,定不會傷害李紅袖她們的。”
楚留香笑著接過酒瓶,“你說得對,我是關心則亂,有點糊塗了。”說完揭開壇封喝了一大口酒。
姬冰雁又從暗格裡取出好些下酒菜來,江北的大蝦米,金華的火腿,還有福州糟魚、廣州燒鵝、無錫醬牛肉、東北的燻肉幹……總之,只要你想得出來最好吃的下酒菜,這桌上就有。
胡鐵花本來在打瞌睡,聞到酒肉香立馬就醒了,看到楚留香手裡的酒,頓時瞪大了眼,“死公雞,你既然還帶了酒菜?”
姬冰雁冷冷瞪了他一眼,“你昨天已經喝了我十幾壇美酒了,今天沒你的份。”
胡鐵花嗜酒如命,聽到這話哪裡肯罷休,“你要是不給我我就自己找,我就不信我翻不著。”
楚留香仰頭喝了口酒,看著在一邊鬥嘴的胡鐵花與姬冰雁,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下去。
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沒好好休息過,先是追查天一神水失竊一事,好容易事情瞭解了,蘇蓉蓉三人又失蹤,他的精神就一直沒放鬆過,現在卻難得的開懷起來。
“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
若說這世界上有誰是楚留香可以毫不猶豫以性命相托的,這世上只有胡鐵花與姬冰雁二人。
在他們面前,楚留香完全放鬆下來。
車內空間雖大,坐久了卻也有些無趣,幸而有姬冰雁帶著的好酒,才算打發了這難熬的時光。
姬冰雁見自己辛辛苦苦珍藏的酒轉眼被胡鐵花喝得見了底了,其中有一大半都灑在了他的衣服上,頓時皺起眉頭,“我這酒可是花重金大老遠從江南運來的,你這樣胡灌簡直是糟蹋了我的好酒。”
胡鐵花渾不在意,擺了擺手,微醺道:“死公雞你也太摳了,這點酒都捨不得,我肯喝那是給你面子。”
說完晃了晃酒瓶,“何況這算什麼好酒,淡的跟水似的,下次我帶你去喝正宗的燒刀子,那才夠味!”
姬冰雁臉色變得更黑,嫌棄的看了醉醺醺的胡鐵花,“牛嚼牡丹!”
胡鐵花也不理他,抓起小幾上的燻肉幹塞進嘴裡,吃一塊肉幹就一大口酒,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的十分愜意。
楚留香見姬冰雁冷冷一直瞪著胡鐵花,忍住笑意,安慰道:“花瘋子就是這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跟他一般見識。等這次回去我帶你去我一個朋友那兒,她釀的酒才是天下一絕,保管你喝了還想喝。”
想起在百花樓悠閑自在的日子,楚留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眉眼也柔和了許多。
胡鐵花正喝得高興,並沒有留意他說什麼,姬冰雁卻注意到他與以往有些不同的笑容,目光微微一動,若有所思。
楚留香卻不知他心內所想,一時又跟他說起說起胡鐵花為一個又黑又醜的女人留在小鎮三年的事,姬冰雁向來冷麵少言,這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鐵花有些惱羞成怒,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酒,抹了抹嘴角,睨了一眼笑的開心的楚留香,“老臭蟲,你別笑話我,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你這些年來不知讓多少姑娘為你傷透了心,日後總會有一天輪到你為情苦惱的時候。”
楚留香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笑道:“怎麼可能,誰不知道我楚留香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世上可還沒有一個女子能讓我為情苦惱。”
姬冰雁目光一閃,“哦,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滿,要知道世事無絕對,說不定就有這麼一天呢?”
楚留香大笑:“那你可要失望了,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