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想容看見青殤那一瞬,心中就猜測到這是若邪的調虎離山之計。可她返回雙絕殿昭白骨的寢殿之時,還是遲了一步。
去而複返,花想容沒有直接追出蓬壺仙島。因為不論是此番光景的花想容,亦或是彼時的墨顏,都太瞭解若邪的性情了。若邪一旦動用了這種手段,自然是不可能再將人帶回巫族去等她來奪。
遂而,她在閃身之際,已然回到中殿月臺上。
初到月臺,見到殘夜站在月臺中間候著,而青殤已經跟著犀鳳和琴心回到大殿之中。
花想容下意識地瞬移到青殤身邊,此時的她,雖然身量仍無法和青殤想比,但是她已然踏步騰空,單手掐住他的頸際,將他帶起在半空。
“丫頭,你這是做什麼?休得無禮!”不明所以,犀鳳本是坐於殿上,未感知到花想容的周身氣氳來至,便已經見到她掐住青殤的脖子,不由就是一驚。
“師父,這小丫頭是不是急瘋了?”琴心也覺得愕然,這般大膽,仍自己一個上仙也是做不出的。
花想容沒有回應犀鳳的話,她也沒那個心情。
“說,人被她弄哪去了?”她的眸光滿含了恨意,她不是恨青殤,而是恨自己。
若是料到現在這種情形,當初在巫族時候,她就不該顧念舊情留眼前人一條性命。
“誰……”青殤沒有反抗,只是神情中也顯現出一絲絲的驚訝。
“別和我裝糊塗!我說的是誰,你心裡比我還清楚!”花想容懶得和青殤打哈哈,在她看來,青殤的不反抗就是變相的預設,而絲毫沒有想過,這是不是青殤對他小阿姨的敬重。
一邊的琴心越聽越糊塗,她本來還想看看後面會發生什麼,怎奈師父給她使了眼色,她值得沒奈何地插上一手。
“嚶——”抬手之間,琴心這邊一道淺粉的靈光劃向花想容掐住青殤頸際的手,本意僅僅是迫使花想容放開青殤。
“嗡——”豈料到,花想容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那道靈光打在她的右手臂上,發出了淬骨丹鼎護衛她的響聲。
“這…師父……”
對於花想容此番變得這般強大,琴心一驚,側目看向犀鳳。
花想容扣住青殤的手勁兒更大了,她見到青殤臉色微變,索性將人直接甩在殿上,隨即飛身落在他的身側:“還不說?那個女人到底把人弄哪去了?”
“丫頭!你別胡鬧,我這次請巫族來,就是為了給你師兄瞧瞧。”
“瞧瞧?犀鳳師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可知,你這是送羊入虎口?要不是他那個巫族族長好母親,我師兄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來,犀鳳還想著勸勸花想容,因為他也看出這次回來,花想容和以往大有不同,周身上,除了原本的領秀似乎還透著一股子仙氣。
只是,當他的話說完,花想容卻更是氣惱惱地看著他一通大吼之後,犀鳳也被她這話給震懾了一下。
“你說什麼……”犀鳳愕然,連同旁邊的琴心也啞然不語。
花想容不再理會那師徒二人,現在於她而言,流光、上仙師兄亦或是靈尊,他們都不僅僅是原來的那個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個體。醒來之前,她清楚地見到那時候的“藍淩”,舍了半條命將一縷元神護在懷裡,受了重傷才殺出重圍。
“青殤你還不肯說麼?你難道不明白?若她真當你是兒子,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事情,將你陷入危險的境地?即便是這樣的母親,你也還是要執迷不悟麼?”
“小…小阿姨,青殤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曉得?好,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那個好母親,將你舍了出來,趁機帶走了我辛辛苦苦帶出來的人。現在,你肯說了麼?”
“你說…我娘仍然沒有放棄,可是她,分明已經答應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