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扯謊了?”流光不服地挑眉,在她不答,還要畫第二張時候,身後擔住了她的手臂。
“你不是說你不能出來麼?現在這麼就出來了?你可別說我小氣,你一個大男人家家的,怎麼總是喜歡躲在暗處?哎?別和我說你有什麼什麼苦衷,本姑娘不吃你那套!”花想容索性擱下符筆,咄咄逼人地數落流光一堆。
起初,流光對她的壞脾氣還有點兒錯愕,不過下一瞬,他小指輕輕代開那盒純粹硃砂,緊接著就要用拇指指甲劃破食指指腹。
“哎?你幹什麼?”花想容見狀,攥住流光的拇指,不允他這麼做地說。
“你的血捨得,我有什麼捨不得。反正,都是你用,也沒落到別人的手裡。”說著,流光另一手握住她攥住自己的手,割破食指,向瓷盒裡滴了兩滴鮮血。
“你……”花想容還要說什麼,卻被盒子裡交融的景象吸引了。
“滴答滴答”兩聲之後,整個房間裡都被水藍的靈光溢滿。
那光並不刺眼,是很柔和的光彩,就像流光只喜歡對她張揚的性格一般,一時間,花想容看著這美輪美奐的景象,有些出神了。
“怎麼,小符痴?不想趕緊試試畫出的符籙是什麼樣的麼?”見她有些神傷,流光打破這氣氛道。
花想容繼而回神,瞄了一眼流光的食指,傷口已經完好如初,不由得才定睛看向那瓷盒裡面。
她也不說話,就只是換了一根嶄新的符筆,沾了近乎於微紅色的硃砂依循著習慣,在符紙上畫制符籙。
最開始,花想容沒有覺得摻了流光鮮血的硃砂與摻了自己血的有什麼不同。
但是過了一刻又一刻,她終於發現了最大的兩點不同。
用流光的血畫出的符籙,除了顏色更淺淡以外,還令她稱道的,就要數硃砂的耐用。她從深夜畫到天明,瓷盒裡的硃砂還是那麼多,幾乎沒見減少。
“哈——我困了,容容姑娘,不知道我這個小書童,能不能回去休息一下?”見花想容終於有要停筆的意味,流光霍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
驀然間抓住流光的手,花想容感覺到了那暖暖的溫度。
流光一愣,笑道:“幹什麼?你不是要去抓妖王麼?城南小樹林,那個地方妖氣最重。”
聞言,花想容苦笑了一下:“流光,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麼?”
另外一隻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流光半嘆氣地揚起唇角:“擒妖先擒王,一入‘妖xue’,千萬不要再相信任何妖,任何話。”
花想容聽了他的話,心下有些失望,她知道,流光明白自己的意思。
“呵呵,若是不能相信他們的話。又怎麼能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退出尚雲呢?”花想容反問。
“容容,你要記得,尚雲不是你自己的尚雲,永永遠遠不要把天下大任自己一人扛上肩。”流光的話音未落,覆在她手背上的溫暖已然消失。
花想容心中喃喃:你說的倒是容易。尚雲是你和上仙師兄的尚雲,若我不去拼,你們便要去。流光,你真的還當我是個小孩子麼?這些…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