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原以為,二人之所以身子搖晃,全是因為流光繭終於起了作用所致。
“怎麼?我才走了這一會,你便不甘心了?”可是,當她的耳中傳來若邪的話音時候,心下不由得漏了一拍。
如果真是流光繭起了作用,若邪的反應不該如此。所以,她知道,自己又失敗了。
但為什麼呢?孩子們分明都可以看見流光繭外面的景象了呀?
“甘心?對一個連血性都沒有的畜生,我為什麼要甘心?”不管若邪說墨顏如何如何,此刻的她,心中是願意相信墨顏為人的,因為墨顏再不濟,也不知如若邪這般不擇手段。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畜生果然是聽不懂人話的!”
花想容無視若邪已然漫溢在外的暴戾之氣,彷彿嘴不由心似的,故意要激怒若邪。說出這話時候,就連她也覺得這不像自己忍辱負重的性子。若論常性,二人皆未安全,她是不會隨便說話惹麻煩的。
“轟——”“嘭——”一聲巨響,一道悶聲。
若邪好像也不在顧忌什麼似的,揮手就以掌風震在花想容的身上,頃刻之間,花想容周身的金光被勁風結束通話,毫無疑問地,花想容也生生地接住了若邪這一掌,隨後再次撞在那面牆邊上。
“瞪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剎那之間,若邪就來到花想容的身邊,一手揪住她的衣領,一手做爪狀,好像真的隨時都會出手似的。
“砰!”這時候殿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破開。
“母親且慢動手!您仔細看看,你面前的人,雖然沒有完全恢複前塵記憶,但她真的是小阿姨,是你最親的妹妹呀!她身上的氣味是墨顏香,是墨顏香!母親難道不認得人,也不認得這香氣了麼?”
若邪的指尖,距離花想容的眸子不過是半寸遠,要不是青殤忽然進門來,或許花想容的雙眼就真的瞎了。
可即便如此,若邪仍未從花想容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緊張的氣氛,她正狐疑地想要看穿花想容的心事,就聽見兒子在身後喃喃。
“昭白骨…母親,為什麼蓬壺上仙會被囚禁在禁地裡?”
“這才是你想要的對吧?”
若邪沒有回答青殤的話,而是稍稍收了一下手,注視著花想容唇角的淺淺弧度問。花想容沒有出聲,只是沖著若邪微微眨了一下眼,要不是若邪眼力好,興許都不會看出,花想容這是在肯定地回應她。
“母親,請您回答我。”青殤自然是不認識流光的,但他和昭白骨可是舊相識。
單憑昭白骨毫無意識地倒在地上、母親的界術之中,任他再怎麼相信若邪,也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一切都僅僅是個該死的巧合。
“你母親回答不了你,要不要小阿姨告訴這事情的真像…哎?就算我礙了你的事,上輩子總算還是你的妹妹,族長不會這麼絕,現在就想殺了我吧?”
花想容只覺得腦袋裡一混亂之後,口中就情不自禁地說出這些只會激怒若邪的話來。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自然曉得這話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她僅是有點糊塗,糊塗自己今日為何會屢屢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她正疑惑的時候,兩手就不自覺地撥開若邪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