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流光,亦不是上仙師兄的容顏。
這一次,她面前的男儼然就是一副全新的模樣,可是為什麼,當她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你到底……”
他們越是接近雲頂峰,男的輪廓就越是清晰。起初她沒有看清男的容顏麼?不是的,那時她只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的陌生。可是現在,她欲言又止的時候,眼前的陌生忽然與記憶中的某人身影重疊在一起。
具體是在哪裡?男與雲巖狐,對!是幻宇匣,就是幻宇匣!
她眼前的這個男便是蓬壺仙島上,幻宇匣中呈現給她的萬餘年前那個上神和流光前世初遇的景象。那麼,此時在她面前的,才是靈尊真正的容顏麼?似乎…是的。
“你似乎已經想起我了?”
華光綻放,此時退盡,她眼中的人仍帶著笑意。此時,他身著一襲陽光顏色的衣袍,衣袍上繡著騰龍圖紋,整個人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好像能夠融為一體。
青絲束冠,發間插著一支末端盤有金龍的白玉簪。面板白皙、眉峰入鬢、明眸皓齒,沒錯沒錯,這就是她看清靈尊以後的第一感覺。
不對不對!她的流光去哪兒了?還有,要是流光不見了,那上仙師兄……
想到這裡,花想容沒有回應靈尊的話,她立刻閉上眼睛看進流光繭。果然不出她所料,流光繭裡,淬骨丹鼎的邊上,本該在那裡的昭白骨不見了。
看見如此情景,她啟眸再次閉上眼睛。赫和兩個丫頭還在那裡,仍然不見昭白骨的蹤影。
這時,她與靈尊輕身落在了雲頂峰上。
迅速抽回手,花想容驀然推開五六步,指著他問:“流光在哪兒?師兄在哪兒?好端端地,為什麼你又平白出現了?”
是的,完全沒有考慮過靈尊聽了這話作何感想,花想容的率直皆是用在了這不太恰當的地方。她甚至沒有想過,現在靈尊身姿化實,若是他不高興,會是什麼後果。
靈尊聞言冷臉與她對視,只這一下,花想容就驚醒般地想要出什麼迴旋的話。可是下一瞬,靈尊忽然笑了。
“他們?他們不就是我麼?”言笑之間,靈尊半真半假地著。
“……”可是聞言的一瞬,她忽然能理解剛才靈尊的心情,默然無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怎麼?你不信麼?不信,可以過來看看,本尊,還沒什麼必要,騙一個轉世而來的丫頭。”靈尊的語氣,是她熟悉的,只是望著對面那張臉,有些不適應。
花想容沒有話,只是靜靜地與其對視。
過了許久,她才明晃晃地試探:“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不是過,我要回來。只是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竟是不用等到預期中的一年。”
“……”花想容再次無語,是的,靈尊的確對她過,就在白水之濱。
可他只了要“回來”,其中的意味她並不明白。
忽然間,她抬眸望向靈尊:“現在你回來了,流光和師兄怎麼辦?你回來了,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消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