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發,藍眸卓華。此時擁著她的,映入眼簾的人正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流光!是流光!
她只不過一轉頭的工夫,剛才還是一身玄衣的昭白骨就變成了天末流光。這是怎麼回事?就和泯念殿露臺上時候一樣麼?昭白骨又要用這一招騙她?
“昭白骨,我告訴你,上仙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你這種程度。你一個上仙,這麼騙我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以後還有什麼仰面對面六界眾生?”
雙臂夾在他們之間,花想容試圖藉此撐開他們的距離。可是擁住她的人太無賴,根本就撐不開。
“容容別鬧了,好不容易見個面,幹什麼打打殺殺的?乖,睡吧!”直接將她的頭按入懷裡,流光的聲音和獨屬於他的腔調傳入她的耳中。
“流…流光…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分地老實不動,她覺得這一定是她的幻覺。
“沒什麼,咱們不是約定好了麼?我不會離開你太久。而且,我和你家上仙大人也約定好了,白天歸他,晚上歸我。為了和他那個年紀輕輕的師父話,都耽擱了我好多工夫,我有點不高興。”
“白天歸他,晚上歸你?這是什麼鬼約定?”
聽見流光的話語裡是這樣的內容,花想容果然認為這又是昭白骨試圖藉此“脫罪”的辦法。不由得撐開他們之間些許距離,仰視著流光的側顏。
她心裡不願意相信這人的話,直覺地認為他就是個冒牌貨。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看著流光的側顏時候,怎麼看都覺得他不是假冒的。
此時,他也笑著垂眸來看她,薄唇輕輕點過她的鼻尖:“聽見我的容容為了我和上仙大人師兄拼命,我的心裡真暢快。終於一雪前恥了!”
“你沒病吧臭狐貍!看著我難過你就舒服了是不是?誰讓你自作主張隨隨便便消失的…嗚嗚……”再次聽見流光以自己慣有的方式和他開玩笑,她忽然全線崩潰。
整張臉貼在他的身前,話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竟然發出“嗚嗚”的低低嗚咽聲。
背上被輕撫著,流光調侃話音又在頭上響起:“容容又不給我做衣裳,可別把我的衣裳弄濕了。”
“嗚嗚…斤斤計較的臭狐貍,害得我難過,你還管什麼衣服?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哎呦呦!好兇悍的女,這是誰家的媳婦?要謀殺親夫不成?皮是不可能給扒了,要是容容喜歡,脫脫衣服什麼的,流光還是準許的!”
聞言,花想容忽然止住了哭聲。
最開始她和這個“流光”搭話的時候,還對她保佑提防之心,因為昭白骨是上仙,即便是模仿,入木三分也不是難事。可直到此時,她相信了,這是流光,是她的流光。
流光沒有死,昭白骨也好好的,這彷彿就是之前被靈尊“挾制”的時候,她的最初願望。不過,若他真的是流光,他就應該知道,那個靈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你都沒有死,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差點兒腦袋一短路,就和琴心同歸於盡!”
“對不住,對不住!是流光對不住我們容容了,我不是也沒辦法麼?靈力都用在制衡那兩股相生相剋的力量,我也得緩緩。真是委屈我們容容了,流光道歉,容容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