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們的執念,還是他一人的執念。
花想容聽見這人最後的話時候,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肩頭扛住話音初落就睡死的人,她本以為,流光和昭白骨,至少其中該有一個人會應時醒過來。
除掉四巨頭?毀掉尚雲?覆滅諸界?難道這才是昭白骨,亦或是流光心中的聲音麼?好可怕!這不該是他們,依著她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不斷面上如何冰冷,嘴巴多毒,至少心思是純淨的!
他為什麼那麼仇視四巨頭?便是仇視它們也罷,又關尚雲何事?諸界何尤?一載?他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回來?那是不是,只要流光和上仙師兄分開,他就回不來了?
一時間,有太多的資訊堵塞在她的頭腦中,她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現在,她唯一能瞭解的就是,要把他們分開。
“師兄,師兄!流光!流……”
“嗯…師妹…容容,別鬧。”
一句話裡面居然回應了兩個人的內容,她真的要瘋了,下次一定不灌他們酒了,這樣的靈狐大人和上仙,簡直太不靠譜了。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叫誰的名字,反正他們也沒清醒。她起榻,試圖把他搬好姿勢一瞬,嗅到了流光身上氣氳外洩,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異香也沒有完全消失。
“也不知一起吃兩顆會不會有副作用?哎呀不管了!他們的合體都那麼彪悍了,誰敢擔保現在一顆極品丹藥能不外洩氣氳的時辰?”隨手拿出四顆極品斂息丹,一邊碎念著一邊把其中兩顆先他的嘴裡。
想要把剩下的兩顆都自己嘴裡時,她遲疑了一下,然後又把其中一顆他嘴裡。
“我真是傻了,我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吃兩顆?噎死你們得了,堂堂兩個本事忒大的男人,居然要淪落到被我一個女‘保護’的地步?告訴你們,我可一點都不覺得驕傲。酒醒了就趕緊死起來!”
花想容嘴裡著狠話,手卻在他胸口一下下地撫順著幫他把藥嚥下去。看見他真的嚥了,她方直起身,嗅不到自己的異香,也沒有他身上的流光氣氳。
她望著那一桌狼藉,在想想上仙大人居然當玉寧把她成一個慣會要酒喝、撒酒瘋的瘋女人。她回視了一下他本尊喝了酒以後的德行,不由得吧唧一下嘴,理了理衣袍,就要出門去了。
可腳還沒踏出門口,耳邊就響起那個對她千叮萬囑男的話:他再登階之前,必須耗盡之前的靈力?可為什麼呢?要聽他的麼?
花想容遲疑了,她不知該不該聽信一個自己並不相識的男之言。可想到他為自己吸出濁氣時候的溫柔目光,再想起他提到若邪時候的咬牙切齒樣。
輕嘆一口氣,她心下再次暗道:花想容,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本事通天,為什麼要拿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來騙你?反正身上就這麼一點靈氣,制幾張符就沒了。就算著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吧?何況,還有這麼一個合體醉鬼沒醒!
這麼想著,她又把腳收回門中,回眸看了看房間角落裡的一處桌案,大步走過去。
隨手一揮,制符的器具在桌案上排開,也就是一刻的工夫,體內的靈力就被幾張極品火符消耗光了。
“喂!喂!醒醒,這酒有那麼烈麼?這點酒就醉成這樣?”
臨出門之前,她還是不放心地回到床緣,已經有些手勁兒地推搡了他兩下,這人還是沒有反應。她俯身在他身上嗅了嗅,確定一丟丟流光的氣息都沒有,才放心出門去。
“師叔。”
“嗯,你們別在這走來走去的,尊上師兄在休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尊上師兄看了我,你們去別處吧!”
直待聽見房門合攏,門外還響起她交代弟的話音,昭白骨才睜開眼睛。不過,他並不如往日的行動利索,身未動,先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