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花想容第一次感知到了醒來夢開始變得模糊、記不得。如此,她心裡反而惴惴不安,她不管別人如何,總是要先確定流光沒事才是好的。
“喀啦——”微微理了理衣裝,她打算去水牢一探究竟。
可是開啟門以後,卻見到殘夜捧著一襲淺紫的女衣袍等著自己。
“師叔,師父,這是給您的新衣袍。還有,巫族的長老們要見你,他讓您換了衣袍去正殿一趟。”
“巫族長老還沒走麼?都了我不是巫族之人!為什麼還留下來?”
她伸手摩挲了一下流光繭,下意識地垂眸,也不見流光繭對她有回應。由此,她更是覺得流光被關進了水牢。
“呦!花妹妹這是不喜歡我這個到訪麼?”聽見青殤的話音,她微微向被門擋住的另一側看去。
怪不得殘夜今天一口一個“您”地叫著,原來是青殤也在。
“哎?青殤這的什麼話,我就是最近比較事忙。你且等著,我換了衣袍就隨你們去正殿。”騎虎難下,又是這種情形,可她不相信昭白骨一個上仙什麼都沒做過。
難道是,琴心上仙又做了什麼?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接過衣袍,望見上面領口和袖口繡著含笑花的一瞬,她就有一種心被融化的感覺。這個花紋,蓬壺仙島別人是肯定不會知道的,殘夜剛才是昭白骨讓換的。
所以,她可不可以理解為,是他記住了她衣袍上的繡紋?
驀然間,背倚在門板上的她,唇角微微上揚。她終於,還是沒有白白被琴心記恨是麼?因為琴心更瞭解昭白骨,琴心看見了昭白骨對她的不一樣?
一會兒之後,望著鏡裡身著一襲新衣袍的自己,她出神地對自己淺笑一下。
叩叩叩,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沉浸在歡喜中的情愫,默然望向門口。
“師叔,咱們能走了麼?”
“嗯。”
雙絕殿,正殿。
步入大殿,先是向殿上人都禮數地頷首以後,花想容的目光就轉向坐在殿上的昭白骨。在她和昭白骨眸對上的一剎,她看出了驚豔的神色。雖然只是一下而已,但想起他平素裡可能就是這麼對自己,心下默然地感動,甜味溢上心頭。
可不知是不是琴心對她用了什麼仙術,她忽然感到身上某處一下刺痛,回過神來,正聽見巫族其中一個長老問她:“不知您可願意?”
花想容有點蒙,她剛才光顧著自己高興,根本沒有注意到人傢什麼。現在這種情形,又不能回答那種似是而非的話,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昭白骨那邊。
只是,大約是在巫族長老的注目下他不便示意自己的緣故。她在昭白骨那裡,並沒有得到答案。
“呀——”正在她兩難的時候,殿外響起未華的鳳鳴聲。
“容丫頭我回來了,今天有什麼好吃的?”聽見一陣急奔進殿的腳步聲之後,一道少年的嗓音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