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百出,真是漏洞百出。
可她為什麼就覺得,自己要是不聽話,後果真的很嚴重呢?
“師兄,上仙,昭白骨!咦?人呢?”花想容手執毛筆,工工整整地抄寫著一本叫做《雲笈真訣》的東西。
越想越不對勁,明明捉靈獸的重任交給她,但一轉眼就抄書是為了什麼?還有,她明明就沒有逃跑,可還是落得抄書的結局,誰能告訴她這又是為什麼?
最重大的疑點還不在這兒,抄書的這幾天,她最奇怪的。是昭白骨堂堂一個責任心頗重的上仙,不但沒把流光囚禁回水牢,而且居然縱容流光在蓬壺仙島瞎溜達?比她這個師妹還囂張?雖然都是在夜半無人的時候吧?
此刻,她已經將真訣完完整整地抄了兩邊,“騰”地一下把厚厚一疊紙丟進火盆。趁著四下無人,又是夜裡,她要出去打探一下,這倆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達成共識。
偷偷地開啟房門,花想容睜大眼睛,她竟不敢相信,門口和雙絕殿上都沒有看守自己的人。這不符合昭白骨的行事作風啊?必然有詐!
“怎麼鬼氣森森的?”一路順利地來到了天階邊上,俯瞰下面,只覺得蓬壺仙島的夜色從來都沒這麼凝重過。
“未華帶著犀鳳去了扶桑樹邊修養,我被師兄支出仙島辦事,妖狐吸取四巨頭妖力水牢出逃。哦,還有冥王即將去而複來。這幾件事疊在一起,當然會讓蓬壺仙島看起來陰森恐怖。不過,我還真要佩服師妹好本事,能一齊誘發這麼多事。”
聞聽背後一番似乎掌控全域性的講述,花想容有些不可置信地回眸看向身後人。那明明就是琴心的話音,可在這話音中,她卻聽出了久違的語氣。
“師兄?”那番話中,她聽著最有趣的,就是這個稱呼,不由得下意識叨唸。
似在思索,花想容緩緩地走下天梯。
“你是誰?雲雨巫?憂天傾?全都不是的話,該不會是雲際宿?”若是夠得上上古妖獸邊的妖獸逃了出來,的確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而且還是,被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碰見。
“哐啷”左手負在身後一剎,淬骨丹鼎立在她的身後,緊貼背脊的地方。
不見昭白骨和流光其中任何一人,只能明他們倆被暗算身在一處。而整個仙島上,有這種本事的人,也僅有水牢裡的幾個家夥。
現在,她能用作自保的只剩下淬骨丹鼎,她深刻地記得四巨頭第一次見到丹鼎的一幕。沒有二人在身邊,她只能尋求自我保護。
背脊牢牢都貼在鼎身上,以往丹鼎能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可,不管這個家夥是誰,他是怎麼出來的呢?沒有嗅到皮肉被鼎身灼傷的味道,更沒有聽見聲響。所以,這一次她失手了?
“丫頭,你想不想知道。你口中的那個恩人到底為什麼別人不選,偏偏把你帶來尚雲?”琴心躲在遠處的身影忽然一晃,近在眼前時候,已經變成雲雨巫的模樣。
花想容眨眨眼,死盯著面前的那條“大蟲”,左手已經微微移開鼎身處。
她想著幾乎要貼上來的螭龍臉上一拍,然後這家夥就“咔咔”地封結成冰塑,左手身後一收,然後隨手掄圓手臂向冰塑。
“哐——嘩啦嘩啦——”冰塑在她面前碎了一地。
“昭白骨!天末流光!你們誰幹的!給老孃滾出來!我不想知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們這樣有意思麼?出來——”
當她喊出這聲以後,只覺得身猛然一震,眼前的景象消散。此時,她還坐在桌案前面執著筆,壓根兒連房門都沒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