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候,花想容只覺得身沒法兒動。不過耳朵還是好用的,她聽見自己周圍,除了昭白骨,還有別人在話。
“我們玉階山有玉階護山,原是無需像其他門派一樣由弟守山門的。卻想不到,因此出了這樣的亂。師弟見諒!”
“師父交託,師妹忽然昏厥,找不到緣由,令人生憂。”
聽著昭白骨的話,她緩緩呼吸了一下,只覺得心口悶得很,驀然睜開眼睛,看了看陌生的床帳,心道:的確,這樣的語氣才像昭白骨。原來是我想多了,他是為了師命。可,師父也不算死了吧?
大眼睛烏溜溜地向自己周圍探看,和自己的身對峙了一下才活動得了。
“若醒了,就過來見過玉寧師兄。”昭白骨的話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
花想容有些迷迷糊糊地起身,循著聲源經過內室的一面大鏡向外室廳中走。
驀然間,她經過鏡之後,彷彿覺得自己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又緩緩地退了回去。隨即,就怔怔地定身在鏡面前。
“你這丫頭,從來都……”“不聽話”三個字還未出口,進入內室走到她身邊,昭白骨也嚇了一跳。
側目看向昭白骨和才進門來的玉寧,對上他們的目光一刻,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
從鏡裡,她見到自己身裡不知有什麼東西在向外溢位。那不是她見慣的五色靈氣,是一種似藍又似綠的光暈,此時,它只是膨脹在她的體外。可是一會之後,那藍就開始向門外的方向飛散。
這一剎,她感到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身一下癱了下去。
“丫頭。”昭白骨立時矮身跪地接住了她的身。
“我是不是…要死了……”那種虛弱,與那個山谷裡要離開流光時候的感覺絕似。她馬上覺察到了不對,唇角揚起弧度,笑著問昭白骨。
“不是…不是的!這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有渡劫,怎麼可能會……”
昭白骨百思不解,當他一邊著一邊將花想容的左手牽起一剎,他懂了,完全懂了:“渡劫呢?花想容!師父給你的渡劫去哪了?”
“渡劫…我還給犀鳳師父了……”
聞言,昭白骨彷彿感到自己的心被誰剜掉一塊。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絲毫都為察覺?
只見她的魂開始不安於呆在軀殼裡面,渙散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昭白骨將她平放在地上,雙手立時浮現紫色靈光,開始聚攏要房間裡要散去的魂魄星碎。可只是半盞茶都不到的工夫,他就覺得力不從心。因為要動用仙力,牽扯的他將封合的傷口盡數崩開。
“師兄!混元獸玉可否借我一用……”跪在花想容身側,他臉色有些白地用雙手撐著身,不曾回眸地著。
話未言盡,一塊巴掌大的白玉獸形玉佩便出現在花想容的頭上。
獸形玉懸浮在她眉心上的一瞬,豁然間釋放出瑩瑩的玉華。漸漸地,原本散向方外的魂魄星碎都緩緩地飛了回來,隨著它們的進入,仰臥在地上的人臉色漸漸變化。由紙色的白,一點點的變回紅潤。
只是片刻之後,她默默地睜開眼睛,見到眼前浮在半空的玉,慢慢地伸出手指,指尖觸到這玉,輕道:“好美的玉,只可惜缺了一條好看的紅穗。”
話罷,她的手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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