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螭龍,圓眼、大鼻、貓耳,龍而無角、蛇多四足,四足三爪,通體淨白,尾端有一片逆鱗。螭龍常是吉祥的歸屬,但此螭龍非彼螭龍。
此龍乃螭吻與蛇妖之。因無法似龍又無法化龍,而對塵世諸多生靈心聲怨妒,每每見到出海的仙、魔、人,但凡是自己動得之輩,皆是無一倖免。所以,修成翻海妖獸,名曰雲雨巫。
默默地抄完五遍這一頁之後,將不薄的這疊紙平整地投入火盆。
花想容長出一口氣,沒錯,她沒有算錯。自己明明一頁只需抄四遍,可昭白骨,他們回來晚了一瞬。然後,嗚嗚…她就悲劇了。多罰了一遍!最可氣的是,師父給她求情都沒管用!
就連殘夜也被昭白骨隔離了,她真是欲哭無淚。她還不是看著殘夜,整天當跟班挺可憐的麼?誰知一瞬昭白骨就計較?這不是擺明雞蛋裡面挑骨頭是啥?
“第四遍,抄歪了一個字。”房間裡響徹整個的話音,花想容忍無可忍了。
“昭白骨,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抄歪又不是抄錯,有本事,你來表演一下抄十幾個圖鑒之後,手還不抖?你來你來呀!額……”
花想容發誓她都沒眨眼,身畔便多出一個黑影來。不過昭白骨來她這兒好像不是為了幫他抄書,他伸手指了指她左手按著的《萬獸圖譜》。
“幹什麼?”
“這就是我親手謄寫的,你見哪個字歪了?”
“你寫的!那這畫?”
“嗯,我畫的。”
“看不出來呀昭白骨!你還是個才?這螭龍畫的,和水牢裡那條挺像的!”
原本昭白骨圖譜是他謄寫的時候,花想容並沒有多大的感想。直待聽這圖譜中和水牢裡那條簡直一模一樣的圖樣出自他手,她由衷地對昭白骨有點兒崇拜了。
“哎呀!疼!你打我幹什麼?”冷不防地腦袋被輕敲了一下,花想容對他的崇拜蕩然無存。
“昭白骨?”
“不叫名字,我還能叫你師兄呀?師父不公開,你和琴心師姐又都不承認!我好意思死乞白賴地叫你師兄麼?”
“我過不承認?”
“額…咦?你好像沒過耶!那什麼,師兄你幹嘛來了?檢查的話,不是火盆燒盡,就能在你面前顯像麼?你專門來看我啊?”
雖然死乞白賴她做不到,但插科打諢可是她的專長。她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喜歡欺負臉皮薄的人。尤其是最近半個時辰,她發覺,昭白骨就是嘴硬了點,其實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頑固、那麼壞。
“趕緊抄。”昭白骨抬手作勢又要打她,可是看見她反應挺快地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他的手僵在半空,又緩緩地收了回去,留下一句話就消失了。
花想容擱下筆,雙手做扇給自己扇扇風:呼——嚇死寶寶了!還好他沒有發現我漏嘴,這嘴真是沒把門的,怎麼能挺像的呢?那不是擺明瞭告訴他,我不僅僅看見白色螭龍的尾巴了麼?真傻真傻!
不管怎麼,她自覺險過一關。
昭白骨來是來了,可被她一通攪和,她也就是捱了一下打。這在她看來,比加罰一遍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