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蓬壺老人便不再言。一則為了他的徒弟從來沒有一次對自己有問必答過,而且這麼“多話”;再者,昭白骨的沒錯,瞧著自己的徒孫被徒弟唬的一愣一愣的,擔憂之餘,也真是有趣。
半個時辰後。
“殘夜…師兄,求你的事,記住了麼?”
“可是…師妹,不過是一個囚犯,你為什麼要親自做吃食給他?”
給水牢準備的食盒裡,花想容已經在底部放了兩碗雞肉烹製的吃食。
聽著殘夜這麼問她,她微微地愣了一下:一連數日不見天末美男,也不知他是不是安好?不過那個桑乾不是,每天碗盤都是空的。想來為了給我報平安,天末美男也是拼了!那麼難吃的東西都咽得下?真可憐。
“誰親自做吃食給他?”花想容當然不可能在殘夜這給昭白骨留把柄。
“那你……”見到殘夜不能理解地手指著她手裡的食盒。
“那白色螭龍把我害得多慘,你沒看見麼?整天除了抄書就是抄書!”
“看…看見了……”
“那我做得菜式香不香?”
“香。”
“不就結了!讓他聞得見、吃不著!我饞死他!別廢話,快點去!我可跟你,要是那個辦事不牢靠的家夥敢偷吃、耽擱我報仇,我就稟告師父逐你出師門!”
這藉口她都醞釀好久了,自覺天衣無縫,而且殘夜是昭白骨的首徒,他的話哪個弟敢不聽?要是這樣都不能順利地給天末美男報平安,她真是沒轍了。
半盞茶之後,殘夜志得意滿地回來。
“怎麼樣?”
“我眼見著他一路不停地走進水牢,又出來。沒有機會偷吃!”
“好…師兄!來,這一盤是你的。每天只能看著他們吃,簡直太可憐了。你多吃點,咱們還得趕緊回去呢!晚了又會被罵!”
“多謝…師妹。”
原本倆人是不用那麼麻煩的,怎奈本來不是飯時空蕩蕩的廚房,忽然有幾個廚聞香而來。所以,為了報複自己比廚還忙,她決定渣兒都不給廚留。
水牢裡,食盒順著水流向最深處悠悠地飄去。
“什麼味兒?”“是啊!今兒這味兒不對!”“好香!”“好像是那丫頭的手藝!”
此番,原本兇悍碩大的土狼,已經變得比尋常土狼大不了多少了。而四巨頭還是原樣,半點兒都沒有縮。聞到食盒裡飄出誘人的香氣,順流而下的食盒忽然在水中輕搖一下。
不過,它並沒有中途翻倒,那通向牢底的水流猛地一抽,食盒瞬時間來到了石榻邊上。一隻白皙的手從水中提起食盒的同時,繼而插在水裡的腳引得水牢裡的水一陣震蕩。
“靈…靈狐大人……”四巨頭異口同聲地痛苦喚著。
輕輕地開啟食盒加層,看見下面是兩道味道熟悉的菜式,他望著兩個碗溫柔地揚起唇角。完全不像是,才教訓完四巨獸的狠辣。
只是,目光移開食盒,順著自己腳邊的水,望向水牢靠外的幾間牢室時候,語氣冷冷地道:“若能眾星捧月待她,或許我一開心,也能讓她做給你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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