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第一次醒過來,花想容就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仙草園”。他們她不能隨便走動,她就哪都不去,反正,她也沒有想去的地方。
可是今日,似乎有點不同。
“容容,你……”
“這位師姐還是叫我容兒吧!”
聽見人家叫她“容容”,她就覺得腦袋要炸開一樣的疼,也是痛過印象比較深刻,琢磨了好幾次,才悟到了這個道理。
一襲粉色紗衣的女聞聽她有些發痴的話語,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這蓬壺仙島雖然十分和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這麼話。這被尊上撿回來的丫頭,要麼就不話,要麼就是一副命令人的語調,真讓人無法接受。
其實,她也沒有命令誰的意思,就只是覺得那個稱呼讓她渾身不舒服,所以話語氣清淡了些。
“師姐今日來,有事?”
“啊,師父喚你去呢!跟我來吧!”
花想容還沒入門,原不該叫這女師姐,可她醒來以後記性很差。常常是今日來人告知名字以後,明日再來就記不得了。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她見女喚師姐,見男叫師兄的統稱。
師父叫她?哪個師父?不是還有幾日才能入門?
彷彿丟過魂兒似的,在蓬壺仙島醒來也半年有餘,可她到現在卻連仙島之上有幾位尊者都搞不清楚。她只好訥訥地點頭,跟在這個女身後出了仙草園。
一路走來,花想容漸漸地覺得自己跟不上前面的女。她每每抬眸的時候,都見到人家在自己面前三十幾步的位置,可是,她已經從最開始的走到現在的跑著也跟著勉強。
她只認為自己的身體弱,並不曉得,其實是她“命令”人家改稱呼的話得罪了人。所以,人家原可以照顧她一下,此時,卻也氣不過她的“自傲”。
急追到一處漸漸上行的階梯前,她再也走不動了。
“師姐……”便只是垂首歇了一口氣的工夫,她再抬頭時候,已經看不見引她前來的那個人了。
索性一下坐在面前的階梯上,她手掌按了按自己發脹的額頭。不緩下來還不知道,僅僅是歇一下,她的頭就有些發暈。
同時,她抬眸看家眼前來來回回經過的弟們,抬眸或著玄衣,或著粉裙,還有穿著棗紅衣袍的。他們明明她是這仙島上的久居之人,可為何偏偏只有她一個人特立獨行,身著一襲紫裙?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她每每醒來的時候,都會覺得惴惴不安,彷彿是有什麼亟待完成的事她還沒有做。可他們不是仙人麼?為什麼要騙人的?
感知著自己和這裡的格格不入,她有些鬱悶,正垂首絞著手指,就見到面前出現半截棗紅的衣擺:“這位師妹,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高階上?”
聞言,花想容舒了一口氣,她剛才看見人家都是來來往往的“忙碌”,正不知該如何詢問別人。
驀然間仰起臉,當她看見對方金棕色的眸,不由得一怔。見狀這男就是一笑,好些年沒有見到這麼有趣的姑娘了:“師妹為何如此看我?”
“方才有一個師姐,師父要見我。可我跟丟了,請問師兄,我該向哪走?”花想容的痴怔並沒有維持多久,她方才的一愣,也不過是因為她覺得這人的眸很有神。
“師父找你?那你就沿著這個天梯上去,到時候就能找到了。”想到師門中還有這麼呆呆的師妹,他就是默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