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光是聶千華愣了一下,就連流光繭裡面,都漫生出一種不解的感覺。
“大長老?”
花想容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她原是沒覺得自己和聶千華多陌生,直到此時,望著自己比之以往略微修長一些的十指,才記得自己不再是花想容。
不免尷尬地託了一下自己臉邊的半張面具,她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稍微恭敬一下地指了指手邊的蠟燭:
“大長老莫怪女唐突,實在是符籙出自我手。若由我自己嘗試,怕是試不出別人手裡的效果。”
“符師言重,千華剛才彷彿在您身上看見了故人。所以一時失神,真是失禮!”
“原來如此!那就請大長老以尋常弟的靈力力道,打出這符籙給我看看。”
若不是那日她無意中發現,自己此間製出的符籙能夠為他人使用,興許她此時不是在春之尚,就是已經離了劍心宗。
“呼”地一聲輕響,只見聶千華對手中靈符注入了一點點的靈力,符籙被他擲出打在燭芯上一瞬,蠟燭燃起了光亮。
望見這個情景,花想容唇角的弧度更大,垂首時候,左手下意識地向袖中縮了縮,好遮住流光繭。
“多謝大長老幫忙,請您回聶宗主一聲。就,我的身好多了,修為也恢複得七七八八,無需再勞動諸位長老保護。”
擱下符筆,花想容思量一下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她得去飛羽門看看。看看那個想要利用她的女人,到底是何居心?
聶千華還未離開,門口已經響起有人進來的話音。
“符師這是要走麼?”
是聶魄,那日將他從春之尚帶出來以後,他的模樣就變成之前易形妖所幻化的樣。望著這個樣的他,花想容還是很不習慣,也總是暗自嘆息歲月易老。
此刻,他負手站在聶千華的面前,看見花想容面前拜訪的十個符盒。
“聶宗主,我一個人散漫慣了,承蒙聶宗主之前相救之義舉。這些符籙,都是女作以報答送給貴宗的。”
對上聶魄看自己陌生的眼神,既然已經決定要走,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挑明。也免得她總會想著如果是原來的聶魄,會不會對她挽留。
流光得對,上仙大人得也不錯,她和聶魄是不一樣的。
“千華,你先下去,我和符師有話要。”
“是。”
烏黑的眸仍然是那雙眸,可是不論怎麼看,她面前的人都已經不再是彼時相知生死不棄的好朋友了。
“自春之尚外被符師救起,聶某就忘記了很多事。甚至連自己和符師是怎麼相識也都不記得了,但是,也不知為何,聶某總覺得在您身上看見一個人的影。難道,咱們真的不是舊識麼?”
聞言,花想容心下一驚,不過她竭力剋制著自己的表情,輕輕地對他搖頭。
“呵,您瞧我。我原不是為了和符師這件事的,再過幾日,我們三宗要去妖獸嶺獵獸。所以,聶某還想請符師看在我的薄面上,晚走幾日,再幫我們劍心宗制些符籙。自然,往後您所制的符籙,我宗都會以市價買進。”
“獵獸?!聶宗主是不是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