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同秦硯對視,輕易明瞭溫辭話中的意思。
他們這長嫂,可聰明著呢。
若放旁人身上,在門口他倆那頓似是而非的抱怨熟練,心裡肯定有氣,哪能出言解圍,還如此雲淡風輕。
快到開飯的時候秦部長和秦煜才從書房出來,溫辭在秦部長嚴肅的臉上捕捉到幾絲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笑意。
秦煜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無聲傳遞訊息。
溫辭心裡緊繃的一根線突然鬆懈,好在不是對她不滿意。
秦煜領她到洗手間,先洗好手便靠在門框上看她。
“卿卿,你很緊張。”
溫辭關上水龍頭,壓出幾滴洗手液,聽到他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秦煜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好像我也沒資格說你。”
他到底想說什麼。溫辭心想。
“去見溫老的時候,我比你還要緊張。”
“……”
溫辭沉默良久,擰上水龍頭,轉身用沒擦幹的手捧住他的臉,語氣似玩味似認真:“那你要好好誇誇我。”
“你想我怎麼誇你?”他問。
溫辭依舊沒松開手,迫於她的動作,秦煜的聲音有些悶,還有些啞,尾調上揚帶著濃濃的試探。
她沒說話,僅是鬆了幾分力道,卻被他反佔先機抱起來放在琉璃臺上。
緊接著,清冽的唇舌壓下來,和她的一併交纏。
溫辭輕輕低呼一聲,突然想起來現在處於什麼地方,微微皺眉用力推開他,“會有、別人進來的。”
秦煜的目光被她紅著眼角和臉頰的容顏吸引住,再強的意志力現在全都輕易瓦解。
吃完飯,秦硯把秦煜叫到後院說話,兩人抽著煙,司淺拉過溫辭的手一併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
漫長夜色裡,指間燃著的煙蒂最為亮眼。
況且,冬夜無星。
阿浩八點鐘來接他們,明天秦煜還有個娛光年會的通告,禦河山莊離公司太遠,只能今天回市裡。
上了車,睡意纏上來,溫辭靠著窗打盹。
半道上,車顛簸了幾下,她醒過來,側目瞧見輕闔雙眼的男人。
習慣性伸手去揉困頓的眼睛,指間多餘出來的異樣感讓她不得不停住動作。
車廂裡暗淡無光,藉著由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看清手指上的戒指。
秦煜不知何時醒來的。
“這是婚戒,戴上了,就不準反悔了。”
溫辭點點頭,眼中閃著微光,“好。”
——
溫辭捱到大年三十才回的京州,當天機場裡人很多,秦煜依舊送她,直到取完票託運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