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響動, 屋內的人走出來,“讓我看看是誰回來了?”
尾調上揚, 帶著濃重的揶揄感, 溫辭抬頭打量這個與秦煜眉眼有著八分像的男人,心中瞭然,立刻掛上招牌微笑上前寒暄:“沒想到tk的秦總竟然是阿煜的兄弟, 之前溫辭多有冒犯, 還請秦總見諒。”
司淺饒有興致地揚眉,剛才對她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啊。
於是啟唇問身旁的秦硯,“你開罪過溫小姐?”
秦硯若有所思, 輕飄飄將視線由溫辭身上收回來,斂眉輕笑。
溫辭亦是付之一笑, 省去前因後果, 直截了當地同司淺解釋:“那時候剛入職場,不知道哪些人該得罪,哪些人不該得罪,寫了篇秦總的報道,給秦總的感情經歷添了一筆。”
對方似乎想起來什麼,怔忪了片刻,“原來阿硯和伊莉雅那篇報道是你寫的啊?”
溫辭沒摸清她話裡的情緒, 抿唇未答。
不出半刻, 司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說實話, 如果不是我和伊莉雅是同事,彼此熟悉,光看你那篇報道,我還真以為他和伊莉雅有過那麼一段。”
秦硯冷不防添上一句:“不止是你啊,那篇報道我都記憶猶新。”
全程秦煜只是站在溫辭身邊,不發一語,僅是斂眉笑著。
秦硯從小熟悉他這兄長的脾性,表面正直,實際上腹黑又善於謀算。
若擱平常,指不定早出頭幾次了,現在還壓抑著自己,肯定是想讓溫辭主動求助於他。
和司淺互換了個眼神,夫妻一唱一和,上至道德倫理下至夫妻感情不睦,絲毫沒將溫辭當成第一次來拜訪的未來嫂子。
秦家的人是不是都善於詭辯論?
直到最後,溫辭有些辯不過他倆,扯了扯秦煜的袖子。
秦煜垂眸,眼瞳漆黑,其中蘊著幾分笑意,清晰的閃現出來,絲毫不加掩飾。
溫辭咬著下唇,就差臉上寫上“算你狠”幾個大字了。
虛攬過她的肩,秦煜憋笑望向那兩人,“我們進去吧,等會兒爸媽該等急了。”
點到為止,再鬧也沒意思,秦硯當然不會無故背個鍋,狀似無意喟嘆道:“如果我有這撩妹技能,說不準你就不會跑路那麼多年了……”
溫辭後知後覺,越發覺得不對勁,走到玄關處小聲責問:“你算計我啊?”
秦煜無辜眨眼,“最後不是我幫你解圍的嗎?”
溫辭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餘光看到秦父秦母迎出來,馬上變了副乖巧模樣,“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溫辭。”
秦母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溫婉賢淑,說話細聲細氣,一下子消減了溫辭心頭的緊張,“外面冷,快進來暖和暖和。”
一進門,所有人坐下聊天,不過半小時,秦煜被秦部長叫到書房單獨說話。
秦母嘆了口氣,也是無可奈何,“他們父子倆啊,見了面不是打就是訓。”
秦硯端起茶杯輕呷口茶,“還是我比較聽話。”
司淺哼聲,“也不知道當年上學的時候,是誰被打的那麼慘。”
秦硯眉毛抽了幾下,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被堵得沒話說。
秦母笑吟吟掃了他們倆一眼,“平常沒見你倆回來的那麼快,今天是吹得那陣風呀?”
司淺看了眼秦硯,明顯是想把鍋推給他,但秦硯權當沒看見,依舊雲淡風輕執茶杯品茶。
溫辭捏了捏手指,不疾不徐說:“今天吹西風,挺冷的。”
秦母端茶的手微顫,斂眉笑起來。
溫辭故作驚訝“哎”了一聲,“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