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回酒店等了許久不見謝媛回來, 她擰眉撥通謝媛的電話,但無人應答。
剛收線, 還未等想出個所以然來, 手機鈴聲乍響。
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區是當地。
溫辭一接通,那段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溫記者, 新聞搞到我頭上, 不太好吧?”
她屏息片刻,繼而緩緩笑開:“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
“我看你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女人。”
對面很安靜,只有輕盈的鋼琴曲靜靜流淌。
溫辭透過這份寧靜,清楚的聽到謝媛低聲啜泣的聲音。
“勞煩您放人, 我們絕對守口如瓶。”
她蹙眉,握住手機機身的力道下意識加大幾分。
男人沉默良久, 笑了笑, “湖色禮b區108包廂,溫小姐記得一定要自己,來要人。”
他咬字清晰地說,一字一頓莫名威懾人。
“等著,我就來。”
晝時的湖色禮,沒有夜間人來人往的熱鬧繁華,甚至連大門都緊鎖。溫辭下來計程車, 謹慎地環視四周, 目光定在不遠處穿黑衣帶墨鏡的男人身上。
她走近, 上下打量他一眼, “等我的?”
黑衣男人閉嘴不言,做了個請的姿勢。
湖色禮包廂設計很巧妙,溫辭初次到時甚至以為他家老闆是按照太極八卦陣做的包廂分佈。停在108門前,黑衣男人不給溫辭反悔的機會,立刻推開雕花玻璃門。
“先生,人到了。”
黑衣男人說的唯一一句話。
108不是大包廂,幾乎一眼就能概覽屋內全景。
謝媛被綁在單人沙發上,嘴上封著膠帶。
看見推門進來的是誰後,反抗動作愈發猛烈。
獨自玩牌的男人似乎被她吵煩了,伸手抓住她的頭發,“別叫了。”
“放開她。”
溫辭確定謝媛毫發未損後,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男人席地而坐,白襯衫衣釦盡數散開,沒穿鞋,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沒有絲毫邋遢頹唐之意,這股子慵懶散漫生在他身上,偏有種與生俱來的蔑視與高高在上。
“溫記者也別站著了,坐下一起喝杯酒?”他拿起桌上的高腳杯,手腕微抬,見溫辭沒有動作,起身步步緊逼,最後和她貼面而視。
溫辭沒有退步,與他四目相對。
瞳孔清澈烏黑,卻像是含著冷冰冰的刺。
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她認識的顧狄。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和他談判。
“溫小姐看到我,很驚訝?”
她不置可否,“看到顧導的另一面,確實很驚訝。”
好在看過秦煜整理的資料,上面如數寫著顧狄曾在十七歲時因心理疾病被顧家送出國治療。
顧狄微微俯身,面板在白熾燈的映襯下愈發蒼白。
他毫不在意的一笑,手滑下,觸碰到她的手腕,“你可是秦煜心心念唸的女人啊,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說著,頭一偏,唇瓣落到她臉頰。
溫辭像是觸電一樣往後退,抬手就要揮上去,無奈他早有動作,鉗住她的手愈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