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錯他了。
“剛才麗莎問我你的小女朋友怎麼還沒來,平常這個點早就到了。”秦穆陽話中帶笑,平常緊繃起的側臉線條被笑意劃破裂縫,“我說我也不知道,她可能收到花太感動了。”
溫辭手肘抵住床撐起身,反駁道:“一枝花還不至於讓我感動,說的話也太老套,你估計沒有追過女孩子吧?”
秦穆陽當真思索片刻,“還真是,被你看出來了。”
“……”
溫辭抿了抿唇,沒應對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半晌,秦穆陽手落到她後腦勺,慢慢貼近她,鼻尖近到幾乎與她相抵,話語從喉嚨中醞釀了許久才緩緩說出:
“卿卿,我可以喜歡你嗎?”
溫辭握緊手心,心跳變得失去原有頻率。
他沒有說追,而是喜歡。
她摸不透這是不是他習以為常的套路。
秦穆陽抿緊薄唇等她的答複,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段不長不短的沉默有多熬人。
半晌,溫辭眼簾翕合數下,舔了舔幹澀的唇問:
“你還是處男嗎?”
秦穆陽思緒斷了一下。
溫辭看他眼色漸深,焦急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有點精神潔癖,真的接受不了……”
她耳尖泛上淡淡的紅,逐漸蔓延到臉頰,餘下的話堵在嗓子眼裡,硬是說不出口。
隨風蕩起的布簾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溫辭止住呼吸,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穆陽忽然靠近她,薄唇與她耳畔離得很緊,清淺的呼吸鋪灑在她耳尖上,“我是。”
幾乎是“騰”的一下,溫辭往後退去,險些跌落下床,幸好秦穆陽攬住她的腰。
男人手掌滾燙落到她腰際,她斂去外漏的神色,卻依舊平息不了亂掉分寸的呼吸聲。
“你不用立刻給我答複,我給你時間考慮。”他松開手,重新靠回床頭,“一天時間,可以嗎?”
節奏完全掌握在他手裡。
溫辭抬頭看他一眼,點點頭。
吃過飯後,溫辭陪秦穆陽到救診所後面的花園逛了一圈。花圃中種植當地綠植,雨水沖刷後更顯嫩綠,處於背陰處,花依舊盛開。
正午已過,熱度逐漸消減,溫辭垂眸注意到他虛攬住衣衫的手。
修長有力,指腹間有肉眼可見的薄繭,應該是用槍落下的。
她記得爸爸手上也有,雖然不細膩,卻給人安全感。
“平常喜歡自己發呆?”秦穆陽側目,一眼識破她的習慣,“會不會中途撞到樹上或者電線杆上?”
溫辭“哼”了一聲,心底忍不住承認的確有過這類事件發生。
“以後發呆的時候記得牽住別人——”
他輕抬起手臂,藍格子衣袖挽起堆疊在手肘處,“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