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市的夜晚,黑沉沉的,沉得萬分詭譎。
整個婦幼院已經亂成了一團,讓人緊張得心慌慌。
已經凌晨三點了,聞訊而來的警方,以及血鷹戰軍和沙鷹隊將醫院包圍得水洩不通。
醫院的倉庫著火,九爺的媳婦兒差點命喪火海,還還了得?
好端端的,怎麼人就到倉庫裡去了?
這事兒多玄乎啊!
這會兒整個醫院都死氣沉沉的,產科里人心惶惶。
氣氛,緊張到死寂,死寂到恐怖。
急救室裡,艾薇爾整張臉毫無血色,燈光下,她雙眼緊閉著,唇色雪白,像枯萎的花瓣,大腿內側全是血水,女人整個人彷彿躺在血泊之中。
負責她孕檢的主治醫生很快做出了決定,“九爺,產婦的情況現在很不好,必須立即進行剖宮產手術,另外她的左腿有骨折現象。”
拳頭緊緊一捏,權梟九臉色一變:“那就立刻!”
主治醫生點頭,動作迅速地做好了一些列手術前的準備,連同護士將艾薇爾推進了手術室,關門的時候,她回頭問了一句:“九爺,萬一有什麼情況,保大人,還是小孩兒?”
“大人!”權梟九眉峰擰緊,毫不猶豫。
手術們緩緩關上了,阻隔了他的視線。
心,沉著,一直沉著。
權梟九坐在長椅上,一張滿是鮮血的俊臉上颶風凝聚,看著十分恐怖。
一旁陪著守人的李雪珍,赤紅著雙眼,雖然心疼薇薇,但也心疼兒子:“老二,你頭上的傷口必須包紮,都燙皮了……”
男人卻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就這麼默然無聲地坐在椅子上。
“老二,你別不說話啊!”李雪珍最怕看到兒子這麼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無端端得讓人發寒,也讓她想起他自閉的小時候,她抹了一把淚水,哽咽,“老二,趕緊去處理傷口,別待會兒薇薇和孩子平安了,你倒出事兒了。快去,聽媽的話啊……”
一個護士猶豫著上來,也對他說:“九爺,手術估計需要一個小時,你這傷口有點兒嚴重,這傷口必須趕緊處理了,還得打破傷針。”
“老二啊,快去包紮傷口啊……”
權梟九終於抬頭,冷眼掃了一眼護士:“就在這兒包紮,打針就免了。”
李雪珍總算鬆了一口氣,小護士忙去拿消毒消炎等藥水。
不過片刻,小護士拿著醫藥盤過來,動作迅速而熟練地替他清理傷口、擦藥水……然後做最後的包紮。
而這時候,倉庫的火也被撲滅了。
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大狼來電話了,他接起:“怎麼樣?”
手機那邊兒傳來大狼略微有點兒吃驚的聲音:“老大,人還活著,她是你表妹,安曉諾,這人還只剩一口氣兒,怎麼處理她?”
權梟九捏緊了手機,“救她。”
“……”大狼傻了,很不明白他的做法,“老大,不會吧?把嫂子害成這樣,還救她?真不愧和李赫蘭一對姐妹花,這心怎麼都那麼惡毒?老大,你可別犯傻啊!”
他反常地勾了唇角,那弧度看著陰測測到了極點。
“按老子說的去做!”
“哦哦!行!”
電話掛了,李雪珍聽出了點兒苗頭,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老二,這薇薇是不是被人綁到倉庫裡去的?剛媽上廁所的時候,衛生間的燈熄滅了有十幾秒的時間,誰幹的?”
權梟九側眸看了她一眼:“安曉諾。”
“什麼?”李雪珍極度震驚,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曉諾這孩子秉性一向溫和,脾氣也好,怎麼會做出這種泯滅良心的事兒?老二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錯!”他聲音陰冷可怖,“媽,她的為人爸一向很清楚,不信你可以問他。”
心肝脆弱的李雪珍承受不住這個訊息,臉色慘白得良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這是養了十幾年的白眼狼?
想想她平時真心待那孩子,結果養虎為患,她這心裡就不好受,再想想死去的大哥,這心裡越發揪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