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非常困惑的表情,“婠婠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太明白。我不是誰?”
婠婠撤回前傾的身子,目光與她對齊,“你的味道不同。”她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結論,“我見過你,在那個飯店。”
吳邪已經靠了過來,不管這人是不是霍秀秀,他都不想讓婠婠和她靠那麼近,卻不防婠婠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怔,心中愈發警惕,不著痕跡地站到婠婠面前,下意識就去看霍秀秀的反應……
他以為這個霍秀秀會辯解兩句的,沒想到她臉色豁然一沉,冷喝一聲:“搶!”赫然是個男聲!
話音剛落,那幫忙提被褥進來的三個夥計就猛虎一般分別撲向了張起靈和胖子,而那人則一把推開吳邪,伸手去奪婠婠手中的鬼璽。
這霍秀秀的力氣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吳邪被推得一個趔趄,跌在了地上。婠婠眸色一深,側身閃避過他的襲擊,趁著他來不及收回攻勢,反手便鉗制住他的手腕。
婠婠的外表實在太具有欺騙性,那人或多或少有點掉以輕心,被她抓住手腕後,他第一時間便要掙脫,然而小姑娘細細軟軟的手指此時竟猶如冰冷鋒銳的利爪,讓他根本無法掙脫。只在短暫的對峙之間,他就已經潰不成軍。俄而他便感覺那隻手抓著他的手腕往下一壓,那力道如有千鈞,他身體控制不住便往下一沉,被迫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脖頸。
婠婠眼睛微眯,毫不留情,直取命脈。
那人也料到了小姑娘的打算,若被扼住脖子,那就真的成了定局,失了回轉之力,更遑論顏面無存。危急關頭,他竟冷靜下來,藉著她將他手腕松開的空擋,竟猛地一扭腰身,騰空幾個翻轉之間,堪堪逃出了婠婠的攻擊範圍。
婠婠沒有再逼近,只安靜地看著他。
他單膝跪在離她三四米的地板上,深喘兩口氣,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劇痛,一摸臉,掌心便多了一灘殷紅血液,左頰上赫然被劃出了三道劃痕,人皮面具已經劃破,露出了裡頭血淋淋的傷口。
他吐掉一口血沫,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忽然就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舒展了開來,身形頓時變大,肩膀變寬,身高也高了起來,同時撕掉了臉上的面具,邊喘氣邊笑:“縮著被打疼好幾倍,原來不是騙人的。”
那張臉,就算現在被劃花了,吳邪也認得。這居然是在新月飯店有一面之緣的那個粉襯衫!
……
現場十分狼藉,狼狽的粉襯衫,還有那三個一臉血趴在地上被秒殺了的夥計……
胖子抹了一把鼻血,露出一個和善的眼神,笑嘻嘻地對婠婠豎起了大拇指,贊道:“幹得好,婠婠妹子!改天胖哥我請你吃烤鴨!”一扭頭就變了個表情,面目猙獰,惡狠狠地對粉襯衫說道:“好你個家夥!原來是新月飯店那個老屁股!胖爺我當初瞧著你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果然這會兒就迫不及待找上門來了!吳邪,小哥,你看咱怎麼處置這個敗類?剝皮還是沉塘?”
吳邪滿頭黑線,剛想說讓他別滿口跑火車,就聽到樓梯上出現了大量的腳步聲。
胖子一驚,大怒,“媽的,外面還有接應!”又朝著吳邪大叫道:“你們先走!別全被他們窩裡憋了。”
走?走去哪裡?
吳邪一把拉過婠婠把她抱到桌子上,焦急道:“婠婠,待會你踩到我的背上來,我託著你,你從天窗爬出去。”
婠婠沒有動作,不解道,“為何要走?”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指了指那個粉襯衫,軟軟道:“他是主子,抓住他不就好了?”
吳邪一愣。
婠婠又道:“屆時那些人若敢動手,我便將他殺了。”她頓了一頓,“若他們還要動手,我便將他們都殺了。”
吳邪懵住,他真沒想過她會說出這麼簡單粗暴的話來,卻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她。
胖子大大咧咧地插嘴:“婠婠妹子,你這方法好是好,但是後患無窮啊。這可是法治社會,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這老屁股能出入新月飯店,估計有點來頭,到時候一旦追查下來,咱以後可就永無寧日了。想殺人可以,咱得到那深山老林沒人的地方,這可是北京城,天子腳下,要低調,不能太囂張。”
婠婠“唔”了一聲,若有所思。
吳邪倍感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