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瞬間沖了上來,吳邪一晌有些無措,心念急轉之間,就見一邊的張起靈閃電一般從他身邊掠過,從二樓的廊臺直跳而下。
這下可徹底亂了,四處驚呼一片,而之前見到的那個臉熟的粉襯衫也單手撐著廊臺的欄杆,另一手插在口袋裡,翻了下來,攔到了張起靈的面前;另一邊,那些夥計已經沖到了門口,胖子大吼一聲,抄起了一隻凳子,一腳踹倒屏風就朝沖進來的酒店夥計撲過去。
吳邪本來也是急得冒火,只不過婠婠依舊懶洋洋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並沒有半分著急害怕,倒是讓他的心也奇跡般地平穩了下來。
老太婆不可思議地看著吳邪,道:“你們瘋了?得罪了這兒的老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吳邪笑笑,道:“如您所說,這飯店開的太久,老闆當的太安穩,得有人給他點刺激了,咱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今天就給這兒的大佬刺激刺激。”說著喝了口茶,把茶杯一摔,就想起身加入混戰。
可剛想離開凳子,立即就想起和霍老太的約定了,看了下表,發現已經4點25了,便問胖子:“還能不能堅持五分鐘?”
胖子堵在門口,一個頭槌把最後那個夥計直接放倒,莫名道:“啊?我靠,你還想上個廁所是幹嘛?”
吳邪學著胖子那種語調回道:“咱們都坐了這麼久了,禍也闖了,氣也受了,不能前功盡棄,就五分鐘,讓老太太看看啥叫風骨。”
胖子樂了:“天真,在鬥裡你他孃的蔫不拉唧的,遇上人頗有點氣派,有你胖爺我年輕時候的風韻,行,胖爺我就發發威,讓你風骨一回。”說著把包廂大門一關,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過去撐住。
婠婠看著這兩人唱雙簧,只覺得頗有意思,眼中含笑地看向吳邪,倒看得吳邪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外面的夥計還在撞門,而這屋裡,霍老太也並不想輕飄飄地放過吳邪,她顯然也記得和吳邪的約定,眼尾一瞟,便指著吳邪對自己的兩個保鏢道:“把他從凳子上給我拽起來。”
那兩個保鏢十分聽話,立刻就撲過來拽住了吳邪的袖子,扯他的胳膊,吳邪一慌,一邊掙紮,一邊還要顧忌身邊的婠婠,生怕動作一大便傷到她,倒是十分受制。忽然間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按住了其中一個年輕些的保鏢的胳膊,只輕輕一扭,骨骼碎裂的聲音便應聲響起,青年保鏢慘叫連連,被婠婠一推,便向後倒去,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嚇得那一桌婦孺驚叫連連。
另一個年長些的保鏢看自己的夥伴下場如此悽慘,怒火中燒,徑自從一側攻來,那錘子大的拳頭帶著風就砸向吳邪的門面,吳邪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婠婠輕輕一腳踢在椅子上,沉重的木椅連帶著人被踢開半丈,打個旋兒最終才平穩下來。婠婠輕巧地避開那人的猛攻,伸出細白的手,按住了那人的手腕,明明看著力道不大,那人卻動彈不得,像是被什麼牢牢夾住了手似的。他心中大駭,反倒被激起了一股兇性,掙紮得愈發猛烈了些,眼看著就要暴起。婠婠眼睛微眯,一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只聽那大漢一聲慘叫,再也保持不了平衡,猛地一個趔趄向前跪倒在地,被婠婠順勢扼住了咽喉……
那白嫩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大漢的臉便成了青紫色,額間青筋冒起,模樣十分痛苦,想要叫喊,卻無法出聲。
霍老太眼見著這一幕,也顧不得什麼,大叫道:“住手!住手!你要殺了他嗎?”
“他欺負吳邪。”婠婠歪頭看了她一眼,嘴角依舊噙著笑,只漆黑的眸子泛著若有似無的冷意,她抬起手臂,那大漢看著個頭大,卻被她舉重若輕,扼著脖子提了起來,但她到底與那大漢身高相差懸殊,即使她抬起了手臂,那大漢到底雙腳還能著地,只是此時他已是翻著白眼,雙手掰著婠婠的手,拼命想要把那手從他脖頸間掰開,雙腿更是軟得沒了力氣,根本站不穩。
霍老太驀然轉頭盯向吳邪,“吳家少爺,這就是你的誠意?你要縱容你的人在我面前行兇嗎?”
當然不能!
無論如何,婠婠都不能在這種場合殺人!
“婠婠,放了他!”
婠婠的手便鬆了一鬆,卻依舊沒有放開那人的意思,“可他傷了你,我聞到血腥味了。”
吳邪一愣,往自己身上掃了一圈,也沒感覺到哪裡不對的地方。回想起那個保鏢之前抓了自己的手臂一把,連忙拉開自己的衣袖,果然有一處小的不能再小的傷口,只是破了點皮的血痕罷了,“我沒事的,只是不小心抓破的一點皮,放了他吧。”
“那好吧。”婠婠想了想,乖順地收回手,那大漢沒了支撐,整個人便如面條一般軟倒在了地上。
時間恰好到了四點半,吳邪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上前兩步拉過婠婠,便朝門口沖去!
門口那頭正在混戰,胖子和幾個保安打得不亦樂乎,吳邪大叫一聲:“別打了,我們快走!”
胖子被打了幾棍,早就殺紅了眼,“走個屁!”一把抄起一邊的根雕桌,對那幾個保安大罵:“我操你們爺爺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太鼓達人,還敲上癮,老子他孃的和你們完胖子掄起根雕的桌子,直接左右開擺,兩個人沒反應過來立即給胖子拍了出去,那拍到人身上的動靜太可怕了,兩個人滾倒在地,一下就沒聲了。
胖子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但到底是個下鬥能拍飛海猴子,打粽子也不手軟的人物,真要發起狠來,這些人根本不夠看的,那麼多人,竟然硬是被胖子開出了一條血路。
那些個保安一下子都趴在了地上,旁邊本來也在圍攻胖子的幾個霍家人瞬間安靜如雞,胖子從地上撿起半瓶茅臺酒就往嘴裡灌了一口,扛起根雕桌子,大手一擺,“咱們走!”
吳邪一手拉住婠婠,一手掄起一把凳子,對一邊的老太太點頭致意:“婆婆,我走了,改天登門拜訪。”
說著跟著胖子踢開那些在地上呻吟的人,走出包廂往樓下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長評長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