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和胖子都想知道小哥離開的那五分鐘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只不過他卻不肯說了,垂著眸子,表情凝固,在那裡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口,他也全然不在意,就好像那些傷不是他的一樣。
吳邪還想追問,胖子拉了他一把,撇撇嘴,不大的眼裡已是洞若明火,“還有什麼好問的,你沒看到那個阿寧不在這裡嘛,這事鐵定跟她逃不脫關系就是了。咱們現在該關心的是,到底是哪個狗日的在跟我們對著幹!”
吳邪心中雖然好奇,但也知道胖子說的不錯。已經發生的事情註定是無法挽回的,眼下更該關心的該是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只是這麼一來,心情到底不會好了。
大火燒了四個小時才被撲滅,這樣的情況下,老屋真的是被燒得渣滓都不剩,很多救火的村民也都被燒傷了。不久後來了一個赤腳醫生,拿了草藥給傷員處理傷口。
小哥這一身看著是狼狽了點,傷得卻並不算嚴重,只是左手燒傷有些厲害,好在赤腳醫生是個有經驗的,不慌不忙給他上了藥,囑咐他堅持換藥,肯定不會留疤。
氣氛有點壓抑,等吳邪幾人回到阿貴的吊腳樓,已經是將近黃昏了。陽光不如之前那般猛烈,天邊堆積了些雲彩,從遠處山林中吹來絲絲縷縷的山風,帶走了不少白日的暑熱,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四人一進屋就看到了迎面走下樓的雲彩,她手裡還端著一盆水,盆子邊上搭著塊毛巾,看到四人,她忍不住有些驚訝,在場的除了婠婠,其他三個男人都有些形容狼狽,尤其是小哥,形象簡直悽慘,“你們不會是去火場了吧?怎麼弄成這樣?”
吳邪沒心思回答,幹脆地把問題拋給胖子。
胖子樂得不行,特不要臉地接話,“可不是嘛,咱剛從那裡回來的,可做了不少貢獻。老話說得好啊,防治山火,人人有責,這是咱應該做的,你不必誇獎咱們了。”
雲彩被氣笑,嘟囔了一聲,“你們這些城裡來的大老闆還真是愛湊熱鬧,哪裡危險去哪裡。”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哥身上,眼裡閃過一絲擔憂,說道,“你們都成這樣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她又看了看精神不濟的婠婠,補充了一句,“我這邊剛弄了一鍋避暑的涼茶,你們在外面曬了一天,也該多喝兩杯消消暑,省得一個個都中暑了,玩也玩得不盡興,糟心。”
胖子敏銳地發覺雲彩話裡的問題,追問道:“還有誰中暑了?”
“哎?”雲彩愣了一下,才道,“就是那位和你們在一起的寧小姐啊,她下午不是中暑暈倒了嘛,剛剛醒了過來,喝了一碗涼茶才好一些的。”
胖子咧開嘴就叫道:“果然是這小娘皮!我就知道她不會……”
他還想說些什麼,吳邪立即開口打住,接過話題,“雲彩!你說的涼茶在那裡?”
雲彩嚇了一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在廚房呢,有一大鍋,我這就去拿。”
吳邪警告地瞪了胖子一眼,對雲彩說道,“我幫你。”摸了摸婠婠的頭發,輕聲說了一句,“我去去就來。”
……
吳邪提著那桶涼茶出來的時候,胖子正坐在大堂裡一臉鬱悶,小哥和婠婠都不見了蹤影。一問才知道婠婠去外面吹風了,小哥則回了房間。
吳邪開啟桶蓋,那茶也不知涼了多久,已經完全沒了餘溫。他拿起勺子盛了幾碗涼茶,那茶裡放了不少材料,烏梅甘草山楂是他看著就能叫出名兒的,還有一種不知名的草,像樹枝似的,聞著就覺得清涼,他拿起順手取來的糖罐,斟酌著在其中一杯裡加了三勺糖。
胖子對阿寧這事還在耿耿於懷,神神叨叨的:“想不到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小哥這回竟然栽在這上頭,誤了正事。我就說這小娘皮不是什麼好東西,整這麼一出說不準還是故意的……”
吳邪瞥了他一眼,“我看不見得。”
胖子卻不以為然,“這不明擺著的事?阿寧那小娘皮寧可頂著這樣的日曬也要跟著小哥,搞不好小哥還真就感動了,見她為了自己暈倒了,把她送過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吳邪搖搖頭,“他不是那樣的人。”
胖子不服,怪叫道:“他怎麼就不是了?”
吳邪也不想和他爭,只輕描淡寫地提醒他,“之前不是你說的,不用關心這件事了嗎?別忘了問題的主次。”
胖子不服,“那還能一樣?之前那種情況,咱什麼都不知道,小哥又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咱也不好逼問不是。可現在問題已經很清楚了,這線索不是明擺著是小哥犯了男人會犯的錯誤,導致了這種損失,咱能輕飄飄揭過不提?”
吳邪唔了一聲,隨手把一杯涼茶塞進他的手裡,抬頭示意了一下二樓,“他今天曬了那麼久,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你給他送一杯茶過去消消暑吧。剛好有什麼問題還可以順便問問他,省得在這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