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原本一張素白的臉上紅暈遍生,完全是被悶出來的,見吳邪問她,扁了扁嘴,蔫蔫地說道:“熱……”
見婠婠如此,吳邪這才發現自己疏忽,有心要讓她脫件外套下來。在末尾斷後的潘子卻開口提醒道:“小三爺,別脫了,還是忍一下吧。這種林子裡最多的就是蚊子螞蟥毒蟲。我們這種粗人被叮個幾下還好說,像婠婠小姐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再多裹個兩層都不會嫌多。”
吳邪猶豫不決,阿寧十分輕松地趕超過他們,卻並沒有繼續走下去,而是在他們面前站定,看了一眼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的小哥,再回身看著這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嘴角勾起一個並不柔和的弧度,冷豔異常,說道:“我看還是忍忍吧,天快黑了,不差這點時間,是吧。”
吳邪一聽,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卻並沒有回應阿寧,而是攬緊婠婠,低下頭柔聲說道:“我們忍一忍,再忍一忍。”
婠婠抬頭望了他一眼,直直望進他滿是憂慮的雙眼,無言垂眸,淺淺應了一聲,“嗯。”
……
然而他們還沒有等到天黑,天邊很快陰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大自然的奧妙真是無法窮盡,在幹旱的柴達木戈壁的深處,竟然有這麼一塊潮濕多雨的綠洲,真是天公造物,不拘一格。
不過吳邪一行人的速度實在是稱得上慢,在這一片叢林之中,到處都是綠色的絞結的藤蔓,他們行走在其中,好像穿行在一碗發著綠黴的龍須面裡,必須要砍掉這些藤蔓才能前行,是以步履維艱。
小哥到底不是神人,也有疲憊的時候,開路的任務便由胖子和潘子輪流頂上。
婠婠走得倦了,安靜地伏在吳邪懷中休息,忽然便聽到一陣鬼哭狼嚎之聲:“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為什麼這樣紅?哎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
她睜開眼,便瞧見一個黑色的修長背影,小哥不知什麼時候退了下來,輪到胖子頂上開路了,這歌兒便是胖子唱的。
吳邪摸摸婠婠沾染了濕意的烏黑長發,正想讓胖子消停一下,倒是潘子率先聽不下去了,開口就罵道:“他孃的這裡這麼熱,你就不能唱點涼快點兒的?”
胖子說:“你懂什麼,這是冰山上的來客的歌曲,我唱起來,就想起長白山的冰川,多少能涼快點兒。”
潘子說:“那你唱白毛女不行嗎?多直接,還省得聯想。”
胖子無語:“我草,你還點歌了,你還真以為我是電臺,想聽什麼唱什麼,老子唱給你聽是給面子。少他孃的這麼多意見!”
這你來我往的,一下子給這幽靜的叢林裡添了許多生機。婠婠聽得精神了許多,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吳邪,他們真有意思。”
吳邪笑道:“是啊。”
小哥卻忽然轉過身來,好似不經意一般,目光與她有一瞬的交接,婠婠很自然地朝他一笑,他頓了頓,什麼都沒有表示,便已經轉過身去。阿寧走在小哥身側,同樣也轉頭看過來,便看到了婠婠嘴角那抹淺淺的笑,眉頭一皺,又很快放平,目光在吳邪有些僵硬的臉上溜了一圈,轉了回去。
婠婠沒有注意她與吳邪的互動,卻很在意她留給她的那個眼神,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看的人少,感覺自己的顧忌少了很多……以後我會愉快地崩,別揍我哦~~有福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