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詩琴聲聲致歉,讓我幹涸的心再次溢滿了淚水,只是不知道是為她而流,還是為我自己。我們什麼時候走到這般田地?是涼詩琴一次次的冷漠相待,還是我一次次的過多奢望?太多的話卡在咽喉,說不出又刺的痛。
“我,沒有偷。”這是我唯一能說出口的,不傷害涼詩琴,不傷害我的話。
“我知道。”涼詩琴慢慢的把頭搭在我的肩頭上。她鼻翼的抽泣在耳邊十分清晰,她溫熱的氣息在脖子處盤桓,她留下的淚漬貼著臉頰也潤濕了我。涼詩琴調節好氣息繼續說著:“我只怕你把它拿走了。一時心急才胡亂說的。更衣,你不要往心裡去。”
我點了點頭。不往心裡去能生這麼大的氣?但是既然涼詩琴主動認錯了,我也不好再執拗下去。但是,她的無心之言確實把我傷的心肝脾腎肺都疼。
“更衣,我想讓你親自給我戴上。所以一直都沒有戴。”涼詩琴突然說的有些嬌羞,勒緊我的手也鬆了下來。
我拿著手裡的步搖有些鬆了,但還是不敢轉身。
“更衣,”涼詩琴的聲音突然又開始微顫了,“你不願意嗎?”
我的心跟著涼詩琴的話一起顫動著,思慮了會兒,慢慢的轉過身,看到破涕而笑的涼詩琴。涼詩琴拉著我的手走到銅鏡前。她坐下,我站在她的身後。我看到銅鏡裡她笑得有些羞澀,捏在手心裡的步搖有些拿不穩。
“更衣。”涼詩琴輕輕了喚了一聲,就像春日的陽光炸裂了冬日的冰霜。
我有些緊張的抬起手,把手中的步搖慢慢的插入涼詩琴的發髻中,最後只剩那隻蝴蝶停留在她的發尖上,貪戀花香忘了歸家的路。
喜笑顏開的涼詩琴輕輕的搖動著自己的頭,蝴蝶也隨之舞動了起來。涼詩琴向後靠去,正好倒在我的懷裡,她仰頭,我低頭,兩人四目相對。她笑,如三月的春暉;我笑,因為看著她笑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在這一笑中,彷彿消失不見了。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底還是藏了點不愉快。眼角瞟到那隻不願飛走的蝴蝶。這該死的蝴蝶。
收起了笑,涼詩琴試探性的問我:“更衣,今日我欺騙南宮玥說琵琶壞了,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個用心險惡之人?”
話題轉的太快,我有些手足無措,加之涼詩琴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和我推心置腹了,我直接“呃呃”了幾聲再答:“我相信七小姐自由分寸。”
涼詩琴滿意的笑了,轉過身子,坐著,攔腰將站著的我抱住:“那個南宮玥我並不喜歡,但是母親喜歡。更衣,你喜歡嗎?”涼詩琴又揚起頭來觀望我。
我對此刻坦誠相見的涼詩琴有些不適應:“他,還好吧。六奶奶不會看錯的。”
涼詩琴突然不依不饒起來:“不是母親,是你,你喜歡嗎?”
我慢慢的搖搖頭。涼詩琴滿意的攔著我重複著:“我也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那隻蝴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