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在藤椅上坐下,裴明澤遞來一杯溫茶,隨後他又握住了沈婠的手。
沈婠眨眨眼,「恆之可是要跟我說長公主的事?」
裴明澤含笑,「婠婠與我心有靈犀。」
沈婠也笑道:「我只是猜測而已。」
裴明澤道:「那一日宮中家宴,裴淵向皇上獻舞姬重蓮,重蓮出現時,長公主面色有異。你上一世可有聽過重蓮此人的名號?」
沈婠想了想,「的確有。只不過我記得上一世獻舞姬的並不是裴淵。」
「你曾和我說過,你與長公主初見時,長公主問了不少怪異的問題,你也曾經一度懷疑長公主是重生之人。」
「對。」
裴明澤道:「我細想了一段時日,長公主並非原先的長公主,可她卻知曉不少你上一世的事,甚至有些事情只有你才曉得的。你與裴淵能重生,那麼長公主體內的那人也有可能是重生的,且上一世定然與你的關系密不可分。這些年來,能入長公主眼的唯獨你一人,她待你也格外寬容,婠婠可有想過原因?」
沈婠沉吟道:「是有想過,可惜揣摩不透。上一世與我親密的人……」沈婠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上一世到底誰能跟自己密不可分。
沈婠認真思考的模樣十分誘人,裴明澤目不轉睛地看著,只覺怎麼看都不夠。
沈婠嘆道:「我想不起來。」
裴明澤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下沈婠的臉頰,「不急。不管她是誰,她對你存了善心,就必然不會害你,只要你沒有觸碰她的底線,她便會一輩子待你好。」
臉頰上傳來的溫熱讓沈婠耳根子微微有些紅。
她輕聲道了句。
「嗯。」
為了掩人耳目,裴明澤與沈婠一前一後地離開了京山廟。京山廟處在京城郊外,來回也要大半天。行了小半的路程時,車夫倏然驚呼一聲。
緊接著沈婠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隨之而來的還有刀劍聲響起。
沈婠褰簾一看,從沈府帶出來的護院通通倒地。
車夫又慘叫一聲,馬車重重一沉,映入沈婠眼簾的竟是一道陌生的人影,他臉上有著狠戾的神色。
緊接著馬車開始狂奔。
沈婠神色一緊。
玉禾瞬間擋在沈婠的身前,她剛要動手,卻被沈婠扣住了手腕。
她搖搖頭。
雖然情況很突然,但是很明顯的是,她遇到綁匪了,不僅人數不少,且還是有預謀的。
玉禾是會武,但是馬車裡還有她和霜雪,她們未必能全身而退。
唯今之計,只能趁他們不注意時再悄悄逃跑。
馬車在不停地狂奔,沈婠等人最後被帶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下馬車的時候,匪徒舉著大刀,罵罵咧咧地把她們逼進一座簡陋的草屋。
門一關,屋裡頓時一片漆黑,伸手見不著五指。
霜雪害怕地道:「大……大姑娘,這該如何是好?」
玉禾壓低聲音道:「大姑娘,方才奴婢下車時觀察到這處地方只有五個人守著。」
沈婠問:「你能擊敗他們嗎?」
玉禾慚愧地道:「奴婢不能肯定,但是帶著一人逃跑的話,還是綽綽有餘。」黑暗中,玉禾忽然握住了沈婠的手。
言下之意,沈婠再也明白不過。
玉禾只能帶一人走,這兒還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