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忽然想起這一世她與沈婠的初見。
他愈發肯定沈婠也是重生的!她定然也是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否則不會有那樣的計謀。想到自己跟跳梁小醜一般在她面前唱了那麼久的戲,裴淵惱怒得腦袋都快能生煙了。
驀地,謝三郎的身影映入裴淵的眼底。
一見姦夫,裴淵更是惱火。他吩咐道:「停車。」
小廝打著紙傘,正送著謝三郎上馬車。謝三郎一臉如沐春風的模樣,他低頭囑咐了小廝幾句,說了什麼裴淵沒聽著。
他憤恨地看著謝三郎。
他吩咐車夫:「悄悄地跟上前面那輛馬車。」
這樣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去私會的。沈婠尚在守孝,竟敢偷偷摸摸地與情郎私會,若是傳出去了,這名聲鐵定是要不得的了。
他倒要看看他們倆去哪兒私會,然後抓個正著公之於眾。
謝三郎的馬車悄悄地進了長公主府的角門。
裴淵微微蹙眉,他招來衛節,「現在去沈府打聽下,沈婠在哪裡。」
以現在長公主的性子,難保不會讓沈婠與謝三郎在自己的府裡私會。半晌,衛節歸來,「回稟公子,沈大姑娘今日不曾出門。」
「可有查清?」毒婦如此小心謹慎,如今又掌管沈家,想要偷偷出來再容易不過。
衛節道:「屬下偷偷潛入沈府,親眼見到了沈大姑娘。」
裴淵一怔。
若沈婠在沈府,那麼謝三郎來長公主府作甚?
想起平日裡的傳言,香囊鋪子的老闆背後撐腰之人乃是長公主。裴淵腦子裡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快得無法捕捉。
裴淵再次吩咐:「衛節,你在此處候著,待謝三郎出來時再同我稟告。」
次日清早,衛節方是回了平南侯府。
「回稟公子,謝三郎今早辰時方是出了長公主府。」
在長公主府裡留宿一夜。裴淵眉頭緊擰,這怎麼看怎麼像是長公主跟謝三郎有私情。驀然,裴淵腦袋裡靈光一閃,莫非從頭到尾都只是長公主與謝三郎有私情?
所以上回不是沈婠算計於他,而是長公主記恨了上自己!
可是……
上一世跟謝三郎與私情的明明就是沈婠,這一世怎會成了長公主?
裴淵百思不得其解。
近來,宮裡又誕生了一位皇子,排行十二,其母乃是頗得皇上聖寵的靜妃娘娘。十二皇子滿周歲時,宮裡還特地辦了個周歲宴。
周歲宴實際上也只是個宮嬪們與皇帝弟兄們同樂的家宴。
周歲宴在斕雲宮裡舉行,前來的人倒也不少,除去宮中妃嬪之外,還有幾位王爺與其家眷,平南侯也來了,身邊跟著平南侯夫人與裴淵。
皇帝位於主位,此時正抱著十二皇子樂呵樂呵地大笑。靜妃娘娘站在一旁溫婉地輕笑著。其餘妃嬪坐於左手邊,或輕聲細語地談話或垂眸自斟或但笑不語,心思各異。
皇後娘娘今天身體抱恙,並沒有過來,屬於皇後的鳳座空蕩蕩的。
剩餘的皇親全都坐於皇帝右手邊,其中有個席位也是空的。
淳親王妃懷裡抱著年方五歲的小世子,身後的宮娥在剝水晶葡萄,淳親王妃捏了一顆送進了小世子的嘴裡。小世子吃了葡萄,忽然指著身旁的空位道:「母親,今年十八叔也不過來嗎?弘輝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十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