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解識路他是基本瞭解唐堯縣委、縣政府向各村派出巡視員的決定產生的整個過程的,他也從心底贊同劉品賢他們加強鄉村基層組織的建設和管理的思路,劉品賢是首先在堯谷村的試點取得經驗後才決定在全縣推廣的,改革的每一個試驗,都得有人敢於嘗試,敢於冒險,敢於犯錯,也善於糾錯呀。
不管是堯谷村在解決分配不公問題、承包土地三權分置的積極探索也好,還是劉品賢向鄉村派巡視員也好,都是種積極的探索啊!
政策的頂層設計和基層探索的良性互動,有何不好?
一項新的改革舉措,有阻力,有人反對,這是必然的,但是,劉品賢遭到如此的激烈反對,不僅劉品賢自己不會料到,就是他解識路自己也有些意外。
所以他接受組織的委派,又一次帶隊深入唐堯來探討個究竟。
他當初選中北河鎮何莊子村,並沒有更深的考慮,只是因為呼聲最強烈的是何莊子,他避開了縣鄉村各級領導,直接要去探訪上訪的群眾。
沒想到會弄出個真假程滿倉的鬧劇,順騰摸瓜,掀開了一個黑社會橫行和黑社會的保護傘的腐敗大案。
他這才弄明白了,原來是劉品賢著手加強鄉村監督的措施點了那些腐敗份子的死穴,這一招正中那一幫人的要害,所以那幫人要不顧一切地聯合起來反撲。
解識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他要求聯合調研組的成員加班加點把材料整理出來,作為情況反映,立即上報省委,市委及相關部門。
他又約上市組織部的王副部長,一同去唐堯縣委通報一下他們的調研情況。
解識路他們一進縣委大院,眼前的一幕令人吃驚,兩個人帶著手銬,被從縣委會議室押了出來,直接押上了警車,只聽得會議室裡繼續傳出來劉品賢的講話的聲音。
有人告訴他們被逮捕的兩個人一個是縣公安局的賀野局長,一個是北河鎮的鎮長李銀科。
解識路對王副部長說:“看來,我們要提供給他們的情報,已經是馬後炮了!”
王副部長說:“那也沒關係,也可以作為他們的補充材料嘛?我倒是擔心何詠會那一幫人受了驚動,逃跑了。”
解識路想了想說:“按我分析,抓捕行動應該是統一行動,這一點,公檢法比我們考慮周全。我們都回縣政府招待所來住吧,看來,劉品賢這會忙得很,等等我們再見他們吧。”
解識路他們回到旅館時,何軍學和何東東都一起趕回來了,他們倆正在興奮的向大家報告好訊息,見解主任他們回來了,他們又從頭講起來。
他們兩一進家就見何詠奇、張沈力在家等他們,他們很吃驚,
“你們怎麼敢回來呀?”
“還怕啥,昨晚上何詠會,何大勇,何二勇,何詠利都一齊被市檢察院,市公安局來人逮捕了!劉妍的錄音筆在東東你的手裡吧?”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那天晚上你給我送錄音帶,我就猜到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問問你,他們就對我們下毒手了!”
“不光錄音筆,我手裡還錄下了他們一起商量謀劃作案的好多錄音呢!”
“一會我們陪你一起去市檢察院,交給他們。”
“沒有這些證據,也能逮捕他們?”
“我們送去的劉妍的遺物中,有何詠會的血跡,有何詠會,何大勇的精斑,有何詠會和何大勇的毛髮,從遺物上的血跡做出的dna鑑定,再從檔案中拿出何詠會親自去市公安局鑑定科抽血做出的dna對比,就確定了何詠會就是案犯,就完全可以逮捕他了。
原來是縣公安局把我們送去的血跡標本掉了包,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血跡,所以市鑑定科就得出了標本與何詠會的dna不符的結論。
市公安局鑑定科是被縣公安局欺騙了。尹昌又拿這個假東西來欺騙我們,就輕易的為何詠會、何大勇開脫了罪責。”
“我那些錄音裡還牽扯出李銀科,賀野,蔡超強他們的犯罪事實呢!”
“昨天晚上,市局突擊審訊何大勇、何詠會他們了,他們已經招供出他們來了,估計他們也跑不了。”
張沈力說:“我們從翠翠那裡已經知道你們去向省委、市委聯合調查組揭發何詠會他們去了,就讓翠翠去豔豔家送信,也讓他們高興高興,所以我們就在東東家專等你們回來了!”
何軍學說:“我們還得趕緊趕回去把好訊息告訴解主任他們,讓他們也高興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