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西告別朱經理,與朱經理約定三天後,再去醴陵找他去。
他便隨同胡耀敬來到了瀏陽縣中和鄉茶坊村胡耀敬的七彩禮花鞭炮廠。說是工廠,其實就是作坊。一個院子裡,十多間房屋,四五十個工人,一道工序接一道工序的往下傳送,禮花車間和鞭炮車間,分別由胡耀敬的兒子和妻子管理。
他的兒子胡文學初中畢業就進了瀏陽縣的技術中學,這所學校,是瀏陽縣煙花鞭炮製作技術人才的搖籃,一批技術精湛的老師,大都來自生產第一線,還有的是世代相傳的傳統工藝的傳人,用胡文學自己的話說,別看是一所技校,他所學到的本領,是一般大學都學不到的。
這個技術學校,培養了大批的技術人才,為瀏陽遍地開花的集體的和個體的煙花鞭炮廠的發展做出了貢獻,短短几年,瀏陽成了聞名全國的煙花鞭炮生產基地,一些產品還進入了國際市場,鞭炮煙花產業為瀏陽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
胡文學研發的幾款禮花,已經打入北京上海市場,在北京的國慶夜晚,他的一款禮花大放異彩,在業內得到一致好評。他和他父親,雄性勃勃,計劃把他們的工廠擴建,車間面積要擴大四倍,工人要增加到二百餘人。
胡廠長開啟他的辦公桌抽屜,拿出他和北京、上海、武漢、南京等地簽訂的供貨合同給葉西看,展示他的實力和信譽。
胡廠長把一份份合同裝進檔案袋裡,又拿出一個精緻的木頭盒子,他取出他這幾年獲得的質量認證證書和產品獲獎證書,一份一份讓葉西過目。
木盒子就擺在葉西面前,葉西發現木盒子裡還有一摞厚厚的材料,封面上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冤’字分外注目。
葉西的目光停留在那份材料上,心頭一團疑問!
胡廠長發現葉西在注意那份材料,便解釋說,這是一份份各地的冤假錯案的申訴材料。每一份都有一段歷史,十分感人。每一份我都留下一份影印件。今後,不辦煙花廠了的時候,我就寫一本洗冤錄,以示後人。
葉西很奇怪,這樣的材料,怎麼會落到這個個體戶手裡呢?他問:“你從哪裡弄來這些東西的?”
“不是我弄來的,是人家送上門來的。”
看見葉西一頭霧水的樣子,胡廠長不賣關子了,他說,你到了哪裡了?你知道嗎?你到了瀏陽縣中和鄉茶坊村了。你到了h總的家鄉了,你看,對面那個院子,就是h總的故居。你看,那座院子的北邊的西嶺山,你看那院子周圍的小河,風景多好,風水多好,這樣的風水寶地,怎麼不出偉大人物?h總是我們的驕傲呀!
葉西拉著胡廠長說“你帶我過去瞻仰一下h總的故居。”
葉西看見的是一座坐背朝南的,小青瓦,磚木結構的成凹字形佈局院落,房屋已經破舊,缺乏修繕,
胡廠長說:“前幾年h總的哥哥曾經到北京找過h總商量修繕房屋,h總不同意,告訴他哥哥外邊的倒塌了,就搬到裡邊去住。這幾年,鄉親們都想重新裝修h總的故居,還有海外華僑要捐資,希望修建紀念堂,都被h總嚴詞拒絕。”
胡廠長感慨萬端:
62年h總回鄉,給了他哥哥10元錢,後來,他從鄉親們口中知道,他哥哥把一把生產隊壞了的釘耙拿回了家,給自己打了把鋤頭。h總召開社員會議,責成他哥哥做檢討,他哥哥只得把h總給他的10元錢,拿出七元錢賠給了生產隊。
他這樣的高階幹部,就是這樣為群眾做表率的。
胡耀敬指給葉西看,胡家故居的周圍,新植了不少樹苗和綠草,這都是來瞻仰胡氏故居的人自發的種植的紀念樹紀念草,坡地上,綠草地上長出了駭然醒目的“青天”兩個大字。
葉西在心中祝願,願這兩個字常綠長青,長駐人民心頭。
胡廠長還講了許多h總童年趣事,以及h總早期參加革命活動的故事。葉西雖然都認真聽了胡廠長的講述。但是記憶優深的還是那個一把鋤頭的故事,和那兩個鐫刻心頭的“青天”兩個字。
晚上,胡廠長領著葉西到他的招待所去休息,廠子不大,招待所卻蓋了五間,葉西問他:“胡廠長,你的招待所,為啥離你的廠房遠遠的,一排五間房,你有這樣大的接待量嗎?”
胡廠長告訴葉西:“你看,這裡是去h總故居的必經之路,離故居不過三百米左右,我在故居設有指示牌,指示我這裡免費為申冤者提供食宿。
一些揹負冤情的人,千里迢迢到這裡來,是抱希望,能夠透過h總的親屬把他們的冤情傳達給上層。
一則h總嚴禁親屬干政,二則h總的親屬年老體弱,無力承擔來訪者的重託。
我親眼看見他們下跪,哭訴,凡事有點心肝的人,沒有一個不感同身受的。
我是村支部委員,我向村支部作了彙報。我說這些含冤的群眾,奔h總的鄉親來,一是出於對h總的敬仰,二是對他的鄉親的信任,我們這些yb同志的家鄉人,應該為yb同志反映社情民意,支援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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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h總的親屬出面傳遞這些申冤材料,會有走後門之嫌,我們黨的基層組織出面就是下情上達,這是我們的權利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