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多了,夫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又與我何關,我只需保護著夫人的安全就是了,夫人放心的烤著吃吧,我是無所謂的。”琴之滿臉的滿不在乎,其實心裡已經有些不舒坦,這個白七夢,怎麼老是與自己嗆聲。不過有時候看著這小女子,竟然說的還挺有理的,可自己卻渾身都不自在,也虧得她能說的如此有理,連自己也反駁不了,也不知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左不過也不過就是個17歲的女子,能知曉些什麼?
連自己都參不透的天機,自己的觀不透的星象,難道這白七夢就能知道了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張峰提著一大口袋幹糧過來,這裡面有燒餅,有幹肉,白七夢毫不客氣的就拿出了一塊早已被切好了的幹肉出來烤了,這樣大冷的天氣,自然是要吃些葷才能增強體力的了。若是再來半壺酒,只怕更好了,當初在山林之中與師兄靠打獵為生之時,這每日也不過就是這麼過的,長到這麼大,經歷了這麼多,也依舊忘不了那時候的自由自在生活,那是多麼的美好啊,只是後來一不小心遇見了齊墨,得了那一場事,還死了一回,如今雖然心性變得不少,可是這些習性卻怎麼也改不了的。
白七夢烤著肉,而琴之卻在旁邊吃著冷的饃饃,琴之的眼中有些讓人猜不透,說不清的感覺,那種眼神彷彿早已超出了人世間所有人的感情,好像是能將萬物都看透了的一般,是那樣的平靜。明明是這樣美好的男子,長得一副妖孽的模樣,怎麼偏偏就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國師了呢?還記得,昨日容琪被拒絕的時候的場景,這人也真是狠心,也真是不給自己找退路,那容家二小姐也是他能這樣對待的嗎?本來就報複心極強,到時候別被報複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可一想到宮裡的那一些人,白七夢就情不自禁的皺了眉頭,如今自己一點眉目也沒有,好在明清瀾還在宮中,能幫自己看著一些,而且清靈那邊自己也吩咐過了,一定要好好保護明清瀾才是。到底那真兇是誰,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清靈雖有功夫,可別人若是不露出馬腳,自己又該怎麼查詢呢?有些時候,越是不起眼的人,可能越可能成為真兇,而這其中早已排除在外的那些人,自然也沒有能入進來的份了。但是有一點白七夢可以知道,這個人竟然殺了皇後,又嫁禍給明清瀾,這擺明的是在挑撥離間,一方是容府,而一邊又是在邊疆的護國大將軍,這可以算越璃國的兩座大山了,若是將這兩座大山推倒,只怕越璃國也會頹敗下去。那這人的心思就不難猜測了,定然是想謀朝篡位的人吧。
可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卻毫無頭緒。
白七夢最終還是燒了一壺酒,其實白七夢的酒量並不是很好,這一口肉一口酒,就這樣吃著吃著就不禁醉了過去。只是白七夢,不想失了面子,便依然在馬車裡面倒頭就睡。琴之素來不喜酒味,便久久的沒有進去,只得和張峰坐在一起趕著馬車。
等白七夢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早晨了,沒想到自己這一醉竟然醉到這時候。白七夢起身,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狐裘,突然有一些動容,看來這人還是挺有良心的嘛,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細心對待自己,若不是此人太過不近人情的話,只怕自己也會動心的,而且齊墨啊齊墨,我到底應當怎樣面對你呢?如今逃了出來,也算是給了自己一些空間,也是該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對你的感情究竟又是怎樣的了。畢竟當初是你下旨處死我的呀,可是如今看來,你卻不像是能狠得下手能殺我的,那時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時候的絕望,那時候的冰涼,還有我肚中的孩子,還有那一杯毒酒,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說過,若是有來世的話我不願意再遇到你,只可惜還是遇見了你。這一次是和你好好相愛,還是任憑自然呢?反正死亡是不會降在我頭上呢,只是卻不知道你的後果又是怎樣,我只願為你祈福,能讓你有一個好的下場吧,畢竟夫妻一場,曾經還為你有過孩子,雖然那孩子沒了,我也重新活了過來,雖然那種痛忘不了,可是對你的愛,好像更忘不了。
這一世我不許你碰我,其實是不想有孩子,也不再願意讓你碰我了。你大抵已經被我傷透了心吧,那日你走的時候,我就看得到你寥落背影之後的悲傷,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想起前世的種種,又不得不忍,若是我不這樣做,那日後還是會像曾經的歷史那樣的發展,我若死了,我若死了,豈不吃虧?
馬車還在風塵僕僕的趕著,白七夢不知道這馬車是如何從已經被大雪掩埋的官道上,一路賓士到這裡來的,不過這效率確實是挺高的,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方,竟是沒有下雪了。只怕是離周明山都不遠了吧。
馬車突然停下,白七夢便依著這時候,悠悠的下了馬車,“國師一夜都在外面睡的嗎?沒想到這一醉竟醉到這時候,但是讓國師看了一場笑話,我這臉面竟然也沒了。”白七夢話雖這樣說,可眼裡卻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來是絲毫不在乎的,只是偏生又要這樣說,倒是引人有些煩躁。
好在琴之並不在乎。
“夫人起來的正是時候,如今停下吃些幹糧吧,雖是冷的,可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想必也餓了。還有一日便可到達周明山,到時候上山的路上更是崎嶇,不知夫人可承受不承受得住那沿路的困難。到時候又沒了車夫,車夫自然是不能上山的,也只得在山下等我們,倒是夫人自己爬上山去,只怕又得費些時間。”琴之話裡有話,其實他並不想讓白七夢跟著自己上山去,周明山這種聖地也只得阿黎族進去,白七夢跟著上去像什麼樣子?
“國師不必擔心,我自幼就是打獵為生的,這點山路又算得了什麼,國事如此說,豈不是小看我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在野外長大的孩子,將帶著17歲的老年紀,如果連那點山路都走不了的話,豈不是白活了十幾年?”白七夢笑道,咬了一口手中的白饃饃。這些年什麼苦日子都沒過過呀,死都死了一次了,還怕區區山路,也真是笑話。
正好有飛鳥飛過,其實也不過就是十幾只從南方飛回來的鳥罷了,看來是要開春了,只是開春之時正是最冷的時候,倒春寒啊倒春寒,到時候不要凍死了我才是。
“可是你看,連著飛鳥都要飛到周明山上去了,會不會我們在那山上祈福幾日,便是鳥語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