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書衡和那隻獸,隆安公主立即白了臉,悄悄往王妃身後躲了躲。書衡走到皇后面前先給婆母行禮,又給袁妃姑母問安。兩人一起彎下腰扶起她,這倆主子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訊息,對於書衡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遭遇無比慶幸,皇后愈發覺得自己果然得了個福星高照的兒媳婦,拉住書衡的手上下打量,臉上眼裡都是和善的笑。
李妃看到書衡又是恨又是怕,尖著嗓子道:“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什麼規矩?帶著這畜生進宮,你想怎麼樣?”
ucky乖巧的貓坐式蹲據在書衡旁邊,聞言書衡摸摸它的頭:“不幹什麼,只是有點好奇她愛捉鳥會不會影響皇宮的祥和。”
隆安公主臉色頓時蒼白,她想到了當初帶著受傷的鴿子到永安宮在太后面前申斥書衡壞掉大內的祥和。這人的心眼怎麼這麼小?記性怎麼這麼好?她那個時候四五歲過了十年了不應該早忘了嗎?
太后很有耐心,但其他人也一樣有耐心,大家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跪著的永安宮人原本就承受著莫大的壓力,書衡帶著ucky過來局面更是對他們不利。尤其這隻野獸還有意無意的圍著他們打轉,毛絨絨的面龐和爪子就在他們身邊來去。嘛,貓科動物都有很強的好奇心,和耐心。
陡然睜大的壓力下,終於又一個宮人汗出如漿,首先暈倒了。然後便是第二個第三個。這個時候黑夜已經徹底籠罩了下來。
“太后,太后。您得救救我,救救李家呀。”李妃終於受不了,原本就難以承擔起什麼事的她幾乎崩潰,扯著嗓子喊:“我知道錯了,姑母,姑母你不能不管我呀”
終於,一個年老的麼麼走出了殿門,冷漠的看了諸位一眼:“各位主子,大家都請吧,太后暈迷到現在終於清醒了。”
她自然要醒,再不醒就不知道李妃會喊出什麼話來了。瞧了眼水漏,現在已經到了丑時。這幫人,都瞧她是沒牙的老虎要耗死她嗎?靠在金線鳳凰彈墨大枕上,瘦小的太后被攙扶起來,用她一如既往地威嚴氣派掃視這一眾人。
大家也一如既往地跪下恭請太后聖安。太后咳嗽了一聲,顴骨上微微發紅,眼神有些飄忽,倒真想剛被搶救過來的樣子,她嗓子裡咕嚕一聲終於開口,聲音慢條斯理沙啞難聽:“你們這麼孝順呀,我竟然不知道,咳,孝順。”轉轉脖子又看到了書衡,“你帶著畜生做什麼?不知道我這永安宮是不允許任何動物進的嗎?”
書衡笑道:“太后您的規矩,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是靈獸,祥瑞,逢凶化吉消災解難全靠它,聽說太后身體欠安,我特意來送它來的。我這次遇險活命全靠它。”
眾人回頭看那隻豹,它正提起爪子自顧自的舔舐,絲毫沒有祥瑞的自覺性。太后眼角抽了抽,她知道書衡要引著他問什麼便故意不接這個茬,只道:“如此,哀家便謝你一片好心了。讓人帶下去吧。”
遺憾的是她的兒媳向來不怎麼能領會她的意思,皇后立即瞪大了眼睛:“阿衡,你從流寇手裡活下來都是它的功勞這是怎麼回事?”
書衡笑道:“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小豹為了救我,還被劃了一刀。您說怪不怪,流寇使喚的竟然是火尖槍呢,那匕首也是彎刀,怎麼看都是北戎刀具。一夥流寇,不過喪家犬一樣流竄在大夏境內,哪裡獲得北戎的兵器呢?說來好巧,與我和我爹爹袁國公當初遇到刺殺時候的武器一樣呢。”
李妃聽她如此說臉色就變了。
書衡又道:“太子殿下活捉了幾個,嘛,也是奇怪,我們的政策原本就是要招安的,他們偏偏還要敢死隊一樣以卵擊石,這可真是愚蠢。卻不料一問,竟然是被逼迫的,或者利誘的。有那身份神秘又高貴的人告訴他們,若是不找自己的意思辦,那就是砍頭,要是按照他的意思辦,那就加官進爵。可憐那波流寇被人利用而毫不自知,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替朝廷清理叛逆戴罪立功呢。”
李妃看到書衡眼神掃了過來,不由得嚥了咽吐沫。
“沒怎麼誘供這些人就說出了幕後主使,就是您的外孫子,向華伯府的小公子呢。”
“陷害!都是陷害!”李妃驚叫起來:“他們胡說八道!太子,沒錯,一定是他劉暘嚴刑逼供,想要嫁禍我,想要誣賴我們李府!沒錯,他把我和齊王當做了眼中釘,就是想要扳倒我們李家。”一回頭又哭叫著抱太后的腿:“您看,您看,他們都在欺負我們,都要害我們!您要為我們撐腰做主啊太后。”
太后的神情格外冷漠,冷冷的掃了一圈室內眾人,又看了眼爬在自己膝蓋上的李妃,忽然一動胳膊將她推了起來,李妃詫異的抬頭,太后卻一輪手臂混圓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宮殿中格外刺耳響亮。李妃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爬起來,捂著腮幫停下了哭泣,一臉懵逼。
室內人都有些驚訝。哪怕李妃再不像話,太后向來護短都只會關起門來訓斥,從不會當面下她面子。這是為什麼?袁妃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手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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