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書衡破天荒的沒有睡美容覺。眼見得涼月高升,她還和甘玉瑩在那裡談天說地,間或咯咯笑。蜜桃來催請兩會她都說不要緊。待到水漏聲殘,園中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書衡忙和甘玉瑩跟了出來,動作又輕又快活像做賊。
甘小妹手腳更靈便,一邊拉著書衡追一邊道:“你怎麼曉得ucky今晚還會出來?”
書衡輕聲道:“豹子是偷襲的好手,走起路來完全沒聲音的,晚上的時候,豹奴一眼錯不見它跑出來也是有可能的。你瞧,剛剛不就是?若非我們徹夜守著,注意著外面,只怕也發現不了。得快些,它能越過院牆的,我們還要敲門繞路。”
“真是它吃了三公主的八哥?”甘玉瑩有些擔憂
“不,我只猜它可能還會跑到那邊的院子,但吃掉八哥?絕無可能。”
“奇怪,那邊什麼東西那麼讓它稀罕?白天看得緊沒辦法,晚上還要跑過來。”甘玉瑩後知後覺,驚呼:“這是陷害?”
“不錯。”書衡停下了腳步,眼前已經大亮。隆安公主已經點著火把嚴陣以待。ucky畏懼火光,並不上前,原地徘徊。見到書衡,很親暱的湊了過去。書衡蹲下身來,輕輕撓她的脖子。
“太子妃,你還有什麼話說?”隆安公主十分生氣:“它可是又來了!你也親眼看到了,這會兒還有什麼藉口!”
書衡淡淡的笑了:“我不需要藉口。倒是隆安公主你,需要警惕一下身邊的朋友。”
“你這話什麼意思?”隆安立起了眉毛。
“我的意思?”書衡冷笑,她直直的看著隆安,又掃視擎著火把的眾人一眼:“想知道真相,就放下火把,難道你們不好奇小豹到底來這裡找什麼嗎?”
隆安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當即一揮手:“好,都滅了火把,推後三丈,不五丈。”
書衡輕輕撫摸著ucky的脊背,用臉龐輕輕蹭她的脖頸,讓她安定下來。接下來就看到ucky走到了距離院牆不遠的牆根下,飛速的刨動起來,緊接著就挖出了一些綠色的草葉子,它舔舐啃咬表情迷醉,眼神嫵媚,恨不得在地上打滾才好。
這反應讓眾人格外驚訝,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這種葉片叫貓薄荷。幾乎所有的貓科動物都無法倖免,會為它上癮。就像人舔了□□一樣。”書衡直直的看著隆安:“公主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裡埋這些東西做什麼?”
隆安公主也怒了,回頭怒吼:“張蝶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送了本宮好幾盆這樣的草,說能驅蚊子,今兒白天又說這東西可能會讓人長疹子讓人撤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就是這麼撤的嗎?”
眾人紛紛散去,張蝶衣蒼白著臉站了出來,她原本是要悄悄離開的,沒想到暴露的這麼快。早在隆安讓眾人滅掉火把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好,按她的揣測隆安抓到了把柄就會怒火攻心,打死這豹子按書衡一個罪名只是,她低估了隆安對寵物的愛和高傲。因為前者,她不會讓自己的寵物死的不明不白。因為後者,她可是十分忍受不了自己被別人擋槍使,書衡把話一放她就起了疑心畢竟能分析出十四為君婦,她可是挺擅長陰謀論
她的模仿物件是太后,連皇后和她兩個公主都看不起,遑論一個三品文官的女兒。其實她對李玉蘭竟然肯帶著張蝶衣來避暑山莊都感到不可理喻,只是後來發現這人慣會用些方法尋樂子哄人開心,這才與她走近些。但這賤人竟然懷著這個心思,要拿自己當出頭鳥,白白的折了體面!她當即就怒了
張蝶衣一直以為隆安公主和書衡本來就不對付,為什麼還沒鬥起來呢,是火力不夠!得再加一把。她做成這件事,以為挑撥兩人成功,不料隆安卻是個好勝的人,要書衡心服口服來給自己敬茶賠罪。所以回來就放了狠話:“等!今晚等,明晚也等!不是說看到了嗎?難不成那畜生就不來第二次了?給我把另一隻鳥也掛出來!”
張蝶衣有點慌了:貓草要是搬走了那大貓不來怎麼辦?這玩意兒她還是天橋玩耍的時候,聽馬戲團的藝人說的。於是她自己纏著隆安公主下棋奉承她的棋藝圈住了人,暗地裡吩咐搬花走人的屬下把葉片淺淺的埋到土裡。
然而這畢竟是個臉皮厚的。她眼見事情敗露,竟然眼睛一紅膝蓋一軟,撲通跪在了隆安面前:“公主公主,臣女有錯,可臣女之錯絕不是挑撥皇室關係啊。我是聽公主說不愛艾香薰蚊子那味兒,弄得整個院子都是苦的,所以才千方百計尋了這草來。這草會引來豹子我真的不知道啊,這,這真的是臣女無知,可我是無心的。我從小到大連狗都沒養過,哪裡會知道這些?”
這話聽起來甚有道理,隆安的表情有些鬆動了。
書衡不為人知的抿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張蝶衣再接再厲:“臣女向來在張妃娘娘面前伺候,向來中規中矩,連話都不多講一句的。我一門心思都想著如何讓貴人過的好一點呢。聽大夫說有人碰了這草會起疹子,公主玉體我哪裡敢想那萬分之一,所以就命人撤草,可是又想到驅蚊功效,所以就想著反正靠的是氣味,那就揉揉碎用土蓋上,別讓人接觸到就行了。哪裡會想到這些?這真是意外啊,臣女無知,都是臣女的錯,我不如太子妃有見識。公主和太子妃要怎麼處罰我,我絕對是沒有一句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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