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劉暘喜愛天南海北的晃盪,又不大講究氣派和排場,所以□□地廣人稀。又是皇帝龍潛之時,住過的舊宅子,所以從內院佈置到一應擺設都差國公府遠矣。書衡吩咐幾個婆子收放自己的東西,又知會三個蜜分片檢閱,而自己抽樣檢查。
“把大立腳四季花草雕漆櫃放到抱廈去,小心小心,不要磕碰了。哎,那隻櫸木包角的箱子不要往下面壓,裡頭的東西馬上要用的。葵花匣子就不要收了,擱到暖廂去,裡頭的玩意兒小姐日常擺弄的。”蜜桃一邊按著單子清點,一邊指派人忙碌,大冬天的忙得額上見汗。一轉身又罵六個小丫頭:“別傻站著了,茶器收了沒有?雀兒餵了嗎?那邊甬道上的碎葉子是怎麼回事?”
蜜桔守著屋子,防著燈火,燻烤衣服,見她這幅樣子,笑道:“瞧瞧,忙成管家婆了?夫人配送的人呢?”
蜜桃有點沒好氣:“夫人指派的自然是好的,可空了一個蜜棗大丫鬟的位置,卻添了兩個人過來,讓她倆自己先爭一爭吧。還是那六個丫頭不成器,不然清風小院隨即提拔上來的可不好些?蜜棗識文斷字,以前小姐的書畫琴棋由她管著,這差事輕省,進書房又是體面,不曉得將來派給哪個。”
蜜桔微微思索了一番,吶吶的道:“綠翹倒是機靈,聽說還是夫人那裡以前管賬冊筆墨的綠衣的妹妹。”
蜜桃嗤了一聲,不發一語。小姐可沒給她改叫蜜翹呢,誰都說不準。你收了綠翹的好處,當我沒看見?
四個蜜變成了三個。另外一個蜜糖正在一邊跟書衡一起養豹子。因著□□地盤大,空闊,書衡在劉暘依允的前提裡,命人配合著花園子圈出了大大一片地,將這小東西放養進去。畢竟是豹不是貓,還是留點野性的好。裡頭有樹有水有假山,書衡開始嘗試著喂活物給它,比如一隻剪去一點翅膀的雞或者跑不快的鴨子。
“ucky!ucky!”書衡拍著手叫,那小東西立即飛奔過來,盯著書衡手中的肥雞兩眼放光。在它靠近之前,書衡就一揚手把食物丟了出去。動物面對食物的時候是最恐怖的,簡直六親不認。書衡不打算冒這個險。看著小豹微微一怔,立即飛奔而去,撲過去熟練的咬住雞子的脖子,書衡鬆了口氣,有種奇特的成就感。
“小姐,這東西真味兒。”蜜糖用手帕輕輕扇動著:“咱家肥貓洗的乾乾淨淨的,你非要養這種東西。”
書衡笑道:“獸嘛,有味兒才是正常的。”她前世的時候有同學在動物園工作,負責給老虎打掃房間,這鏟屎官可不好當,第一次進虎舍直接被燻趴下,那味道可是要帶防毒面具的。而且每次下班回家,小區的貓貓狗狗主動退避三舍,彷彿見到了大魔王。
“昨天她的精神狀態還不大好,好像是被鞭炮上嚇到了,幸而現在恢復了。”書衡到底沒讓豹寶壓陣,就是擔心喧鬧的人聲會影響到它。這是今日一早從國公府轉移過來的。但迎娶那天的鞭炮鑼鼓到底讓小豹受驚了,想想獨自一個躲在木櫃子裡發抖也是夠悽慘,所以看到書衡的一瞬間就一頭扎進了她懷裡,終於暫時丟下高冷變得軟萌,這讓書衡感動的幾乎要老淚縱橫。
劉暘站在她身邊看她瞧著豹寶吃飯一臉迷之幸福,忍不住感慨夢姑的樂趣果然跟尋常女子不一樣。
“對了,殿下,你以後要是帶人回來可得小心些。”
劉暘挑眉:“怎麼說?”
“看,豹子對味道和聲音都非常敏感。您要是帶了濃妝豔抹香氣習習的女子回來,或者在請那章臺奇女子在這裡弄管絃絲竹,吹拉彈唱,那可要分外小心。萬一被咬了,可別怪我的ucky。”
書衡說的認真,而且一本正經,然則劉暘到底聽出些自己想聽到的東西,心道這方面的小性子倒是與一般女子無疑,當即道:“放心好了,不會有別的女人的。”
書衡歪頭,你定然曉得輕諾必寡信。
劉暘笑道:“我父皇曾說過一句話,雖然我大多數情況下左耳進右耳出,但這句話我卻記得住,妻妾此類,一兩個足以,多了就會有問題。最理想狀態,舜之娥皇女英。看看父皇的後宮你便曉得,這話可不是虛辭。”
若是本土女子只怕已經滿足感激涕零,奈何書衡不是。
娥皇女英?紅玫瑰白玫瑰兼得,這是所有男人的夢。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未來配享三宮六院的皇帝。書衡嗤笑:“殿下,您是爽快人,所以阿衡也實話實說,我這種女人定然是妒婦,因為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地盤裡有同類晃盪”眼瞧著那隻小豹將雞子嚼肉飲血,地上枯草鮮紅一片,書衡玉白的手指一提,道:“諾,不經允許,在我地盤裡活動的,要麼是食物要麼就是活著的食物,若是我沒被咬死,那我定然就會咬死另一個。”
不一定是愛的佔有慾,實在是想想心裡就膈應,你放進口腔裡的牙刷都不會允許別的人使用,更何況是放進身體裡的那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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