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啊,鬼這種東西都生活在陰氣濁重的地方,子午夜分才會出來,如今豔陽高照,屋子裡還有兩個陽氣厚重的大男人,怎麼會有鬼呢?”書衡非常好脾氣的把她從從自己身上掰下來:“淡定淡定。咱們說說話?”
“不要。”甘玉瑩拒絕的很果斷:“我待在這裡總覺得陰森森的,我還是去找爺爺吧。你不去看比賽了嗎?為啥跑到這裡來了?”
書衡指指劉暘和盾巴該:“我來圍觀這兩個人打架。不過,好像已經結束了。”
“難怪,我剛剛走進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青石板地上有劃痕,很明顯是有人動手了”甘玉瑩擺擺手,往後退,讓自己站在日光的籠罩下:“我先走了。”並很不客氣望著盾巴該:“下次打架記得叫上我!”
隨後,飛速的衝了出去,彷彿背後有鬼攆著。
書衡看看盾巴該,又看看劉暘,默默的走上前來,按規矩行禮:“秦王殿下”隨後又對盾巴該點頭示意:“勇士你好。”
她看到了盾巴該那肌肉虯結的強壯的腿部用白色繃帶裹著的傷口,微微一挑眉,笑看劉暘:“你贏了?”
劉暘倒是很坦蕩,哈哈一笑,如實招來:“沒有贏,但也不算輸。”
盾巴該瞠目看著書衡,這會兒才彷彿回過神來,扭頭瞪劉暘:“你的未來王妃?真俊俏,好像草原上帶露的紅花一樣。”
書衡笑眯眯的補充道:“指頭一戳就倒?”
“那原本是說著玩的,你穿我們北戎的衣服很中看。”
書衡也一笑放過:“我也覺得貴邦的衣服很有意思。我是戳不倒的哦”,她撩起劉海兒開玩笑般自己戳一下,“從小就被媽媽爹爹戳額頭教訓,如今,下盤可是穩得很。”
盾巴該微微一怔:“我每次見到塞內的姑娘,她們要麼嚇得像咯咯叫的小母雞,要麼哭哭啼啼戰戰兢兢,你倒是能說會笑。”
書衡笑道:“那些女孩子害怕是因為壯士勇猛過了頭,若是大夏和北戎的歡好萬世永固,那不管是北戎的姑娘還是大夏的姑娘,看到將軍,都會鼓掌歡迎了。”
“嗯這樣的說法”
“咳咳”劉暘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兩人的互動,心想這個北戎的糙漢怎麼這麼沒眼色?甘玉瑩都跑了,你還留在這裡,然後眼睛一斜瞄到了對方受傷的腿,隨即笑道:“勇士啊,你的傷還是要好好休養,傷到筋就不好了,而且注意最近不要隨意移動,我找人送你回去?”說完也不給開口的機會,回頭叫:“王曲,抬張雙竿椅過來。”
隨即進來兩個強壯的護衛,將盾巴該移到了竹椅上,強壯如犛牛的身軀一壓上去,竹竿就吱呀一聲,書衡注意到他膝窩那裡微微一動,又滲出了血,忍不住看了劉暘一眼:這傢伙果然很賊。
“哈哈,我真擔心他那身軀會把竹椅壓垮掉。”劉暘一聲輕笑,假裝沒看見書衡的眼色:“怎麼忽然跑到了這裡來?出去走走?”他靠的近些仔細觀察書衡,膚白如玉,雙頰紅潤如桃,一點俏麗紅唇,如描似畫,十分滿意,“御花園那裡有新進獻的兩隻孔雀。”
書衡立即表示出了興趣:“綠孔還是藍孔?難道是白孔?”
“去看看就知道了。”劉暘做了個請的動作。
“殿下,我爹爹當初遭遇的刺殺真的是北戎下手嗎?”
“只能說國內不少人都希望是他們下的手。”劉暘摸著下巴:“轉移視線,轉嫁矛盾,這也是老棋了。”
“我爹爹真是吃虧,好好的被刺殺了,還不能徹查,揪出黑手。”
“你倒替你爹爹操心。放心好了,吃悶虧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你家國公會做的。只是還不到時候。要知道當初的大夏可是有不少問題的,比如貴族專權,比如世家林立,比如百姓仇富仇官情緒太熾。但只要一個口號提出來就沒問題了,大家立即收起偏見,綁成一股繩,那就是:拒北戎!”
書衡點頭:“瞭解。就像當初諸葛亮搞北伐一樣,六出祁山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也得幹,除了對先主的忠誠還有嘛,就是,人心不齊,北伐!生產力下降,北伐!失業率上升,北伐!曹魏會打過來,北伐!北伐很麻煩,但有了北伐,就少了很多麻煩。”
這樣的例子還有許多,比如二戰的爆發,比如如今的朝鮮。
劉暘點頭,他喜歡輕鬆愉快的交流。不需要時時去講解分析。
“所以嘛,現在我們與北戎達成了和解,但實際上有好戰分子並不甘心,迫不及待想要挑起戰爭。袁國公當初力排眾議才達成如今這種和平局面,他是不會讓那些人如意的。你也不用太擔心,有司正在徹查這兩年與北戎的貿易記錄,畢竟戎刀箭弩這種東西要入境,通關手續可是非常麻煩的。”
書衡點點頭:“我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