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完這一番話後,想了想似乎是還想要開口,蕭恆卻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方才之所以容忍著太后在這邊胡言亂語,不過是想要以此讓姚國粱心生退意,也讓自己省些事情,可並不意味著,蕭恆對於太后的容忍限度有所提高。
蕭恆倒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闡述了一句:“母后不在慈寧宮中好好養著,可是有什麼人到你那頭說了什麼,才讓你跑到御書房來與朕說這些話?”
蕭恆這句話,自然是讓太后變了臉色。
太后臉上的神色不自然的動了一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急急辯解著:“皇上多想了,哪裡有什麼人……哀家只是聽說姚國粱……”
太后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是在越說越錯了。
宣和殿這邊的宮人向來守口如瓶,整個宮殿更是密不透風,太后自然是沒有渠道知曉宣和殿內發生了什麼,便是有渠道能夠知曉,那不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在探聽帝王之事,怎麼說都是個錯。
太后雖然腦子有些糊塗,可她到底還是記著要維護自己要護著的那個人,所以她沒有再說,只是站起了身子,有些落荒而逃的與蕭恆告了別:“皇上,哀家……哀家的確是老了,這才出來一會兒,就不太舒坦了!哀家回去了!”
說罷此言,不等著蕭恆說什麼,她便慌慌忙忙將自己的手放在宮人的手上,用眼神催促著他們趕緊將自己扶走。
蕭恆對於太后的舉動,也並沒有說什麼。
他若是有心追根究底,根本不需要問太后,便知曉是誰鼓動的太后來的御書房。
他慢慢的坐回了御座上,用手曲著慢慢敲打著桌面,敲擊了幾下後,他突然抬起了頭,叫進了守在門口的梁庸。
梁庸彎著腰走入,低頭聽著蕭恆的吩咐。
蕭恆面上倒不見得有多大的憤怒,只是語氣平靜道:“你去太子那邊跑一趟,讓他安分守己一些,莫再折騰這些個么蛾子,既然大皇子病了,讓他也病些時候,什麼時候大皇子好了,他再好再出來!”
“啊……”
梁庸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想通了蕭恆這一通命令背後的用意,他連忙端正了面容,衝著蕭恆行了一禮,應承著退了下去。
到太子這頭去吩咐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是一個好差事。
太子遠遠還沒有修煉到喜怒不形於色的程度,相反這位太子爺向來都是有什麼想法都會表露在臉上,聽罷了梁庸的話後,太子便有些怒了,只是衝著梁庸連聲道:“父皇什麼意思,孤去請太后過來,還不是為了給他省麻煩,他現在這是要禁我的足,不行我得找他說清楚!”
“太子爺,您別鬧了!”
梁庸苦著臉,連忙伸手抱住了太子的身子,努力將他拉回了屋裡,偏生太子人小,但力氣決計不小,梁庸折騰的狼狽不堪,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方才攔住了太子。
他一邊氣喘吁吁著,一邊連聲開口道:“瞧您做的這些事情,皇上難不成還壓不住一個姚相嗎?您分明便是……”
梁庸的聲音在太子凌厲的目光下漸漸弱了下來,到底將還未說出口的那一句話給吞了下去。
其實也就是太后還傻兮兮的覺得太子與她之間的事情十分隱蔽,覺得自己便在蕭恆面前露出馬腳來,蕭恆便不會知曉。
其實連當事人之一的太子,都是做的光明正大,絲毫沒有想要偷偷摸摸的意思,他就光明正大去慈寧宮將太后請出來,當然說是給蕭恆省麻煩,那絕對是假的。太后為人,誰不清楚。
太子請太后出來,就是為了噁心姚相,誰讓太子看姚相不順眼。
梁庸一個做奴才的,自然不好評價主子們的做法,他只是輕聲開口勸說道:“皇上讓殿下裝病,也是為了殿下好,如今大皇子病著,您若是生龍活虎的,只怕明日裡言官們的奏摺,都要堆滿皇上的御案了。您不想想您自己,想想皇上,也該想想一直為您操心的承恩夫人吧!”
說來,這些年來梁庸伺候著這些主子,倒是將這些主子的命門摸得透透徹徹的,連一向難伺候的太子,他也能抓住軟肋。
果然太子聽了梁庸的話,終於消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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