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整體實力遠不及肖家,個人實力卻不容小覷,特別是午前鬧的那一出,令在座諸位對葉家評級一升再升。
有葉辰這樣的高手坐鎮,葉家就無人敢碰。
這世上最令人忌憚的不是人多勢眾之輩,而是沒有任何負擔,又擁有超越普通大眾本事的孤家寡人。葉家人的存在,能很好地約束葉辰,腦子有坑才會主動為他減負。
這一點,慶安侯看得很清楚。因此,他一點也不怠慢陪同葉辰迎親的葉家人,安撫過後,立刻著人安排入席,又引了葉寧仁到正席,親自作陪。
葉家一行人總算不再黑沉著一張臉,逐漸有了笑模樣。肖瑾琰做法是不地道,不過最終葉辰並沒有吃虧,他們也就不去深想,肖瑾琰所作所為是否為慶安侯暗中指示,只當是肖瑾琰一人所為,慶安侯也被蒙在鼓中。
午宴一片和樂融融。
隨著時間推移,葉辰遲遲不曾出現,葉寧仁等人心裡浮現一絲不安。再如何,葉辰也不該如此託大,見好就收才是。
眼看晚宴在即,大家都等得望眼欲穿,兩位當事人總算姍姍來遲。
慶安侯和葉寧仁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在座賓客卻是一下子來了精神,目光不約而同掃向正中閑庭信步,不見半分焦躁的葉辰和肖瑾琰。
據傳,當時,肖瑾琰是被葉辰抱出禁制,雖然外表看不出問題,但受傷是肯定的,聯想到葉辰魂力高強,攻擊都是傷人於無形,恐怕肖瑾琰是被魂力擊傷,那可比一般傷勢要嚴重許多。
當前,兩人卻看不出任何不妥。不說葉辰身上不見絲毫疲憊,整個人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就連原該好生休息的肖瑾琰,都面色紅潤,氣息極穩,哪有半分受傷不得動彈的樣子?
更讓人辣眼睛的是,葉辰直接攬著肖瑾琰一步步走向眾人,而肖瑾琰沒有任何不悅神色。
不是說兩人不合嗎,怎麼舉止如此親暱?
果然,傳言不可信。
慶安侯盯著葉辰搭在肖瑾琰腰上的手,臉色不善。
葉辰恍若未覺,直至來到慶安侯面前,才像是意識到一般,慢悠悠抽回手,惹來慶安侯一陣瞪視。
不等兩人開口,慶安侯先一步對著肖瑾琰道:“去見過你祖母和母親了?”
“嗯。”肖瑾琰淡淡應道。
慶安侯也就隨口一問,見禮已全,便略過不提,壓低聲音訓斥了兩人幾句,就放他們入席。真是便宜了這兩個臭小子,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非罵他們個狗血淋頭不可。
同席都是熟人,旁的人礙於交情不夠深,想問問不出口,這一桌卻沒這個顧慮。看到肖瑾琰入席,眾人問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大家心知肚明,不趁今天一併問完了,其他時候他們可沒這份膽量,誰叫肖瑾琰的威嚴早已深入人心,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可不敢冒犯。
肖瑾琰難得緩下臉色,只要不是太過出格的問題,都有問必答。
眾人也不敢太過分,不提葉辰在旁虎視眈眈,每有人問了不該問的,肖瑾琰便揚起唇角,就這麼嘴角含笑盯著那人,看得人直頭皮發麻,主動收回問話,這一茬才揭過。
大家便都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一時間,賓主盡歡。
正院那邊氣氛卻有些尷尬,雖然一眼掃去,大家都喜氣洋洋,仔細看,卻能發現不少人眼中透著同情。
自從新人拜見敬茶之後,侯夫人就一直強顏歡笑。不過這也難怪,她是續弦,本就矮原配一頭,哪想這個繼子竟然如此不給她臉面,連裝都不裝,地上錦團全成了擺設,一對新人只微躬身奉上茶敷衍了事,完全置她的顏面於不顧。
侯夫人心裡怒極,卻有火無處發,還得想法子自找臺階下,別提多憋屈,能忍到現在也算涵養不錯。
更鬧心的是,太夫人對此視而不理,裝聾作啞,這讓她更加難堪,恨不能當場甩手走人,最終咬了咬牙忍下。
這個虧她吃下了,回頭找侯爺說道說道,她就不信偌大一個侯府,盡都是如此不講規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