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動靜這麼大, 早就引起注意,見情況不對, 慶安侯府下人即刻向上面稟報。
“侯爺,大少爺和葉姑爺打起來了!”
“……”這一刻,慶安侯是懵的, 有一剎那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狀況, 半晌,方冷靜下來, 當即同在座賓客告罪一聲,便大步流星離開。
眾位來賓直道無妨, 不但沒覺得不爽, 反而一個個躍躍欲試,慶安侯前腳出門,他們後腳便跟上, 擺明瞭是要看好戲。
慶安侯皺了皺眉,終究沒管,這事鬧成這樣, 想必該知道的人很快都會知道。而需要他出面親自招待的客人, 不是通家之好, 便是身份地位甚高, 瞞誰也瞞不過他們,還不如大大方方任由他們觀看,免得事情更加不可控。
一行人都有修煉, 天賦未必怎麼樣,勝在資源豐富,砸也砸出一定修為,一路疾行下來,很快,肖瑾琰院落望眼在即。
收到訊息緊急趕來的侯府管事們,此刻正竭力維持秩序,好言勸人離開,以免刀劍無眼,傷到他們。只是效果不佳,且人有越聚越多之勢,不得已之下,只得請出護院,場面總算穩定下來。
饒是如此,肖瑾琰院門口也外三層裡三層圍了不少人。
慶安侯到時並未看到兩個當事人,不禁眉頭微蹙,一問才知,葉辰設下禁制,將眾人擋在外,難怪院門口平白空出一片。
慶安侯不由心神一鬆。這就好,只要不是成親當日夫夫兩個當眾大打出手,事情便有轉圜餘地,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還算識大體,不過子清這是抽的哪門子風?之前可半點看不出異樣,也沒見他有不滿情緒,相反,跟葉辰相處融洽,怎麼竟在這個當口鬧這一出?
慶安侯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卻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不論他心中怎麼想,當前卻也只能兜著,想辦法先把這事給圓過去。
肖瑾琰一個臨時起意,慶安侯便為此忙斷腿。跟他一道來的賓客只是第一波,後續還有來賓不斷往這邊趕,甚至連在後院招待女眷的侯夫人,都派人過來詢問情況,慶安侯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成親當日夫夫動兵戈,這也真是沒誰了,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個訊息便會傳遍鎮北府,甚至整個大越朝,成為眾人茶餘飯後談資,不傳上幾個月,只怕熱度不會下去。
正當慶安侯為此焦頭爛額時,無人能撼動一分的禁制豁然開啟,葉辰抱著肖瑾琰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岳父大人,吉時已到,瑾琰小婿這就帶走了。”說罷,葉辰不等慶安侯回應,在眾人瞠目結舌中,就這麼以公主抱的姿勢,堂而皇之一步步將肖瑾琰抱進院內。隨後,院內伺候一幹婢僕盡數被推出門外,院門應聲而合,緊接著禁制光芒一閃而逝,將所有人窺探視線隔絕在外。
慶安侯:“……”
這兩個臭小子,他們自己倒去快活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眼裡還有沒有他?
再不願,此刻,慶安侯也沒有其他選擇。之前他忙著維持秩序,葉家這邊不滿暫時按下,現在就不得不面對。
慶安侯真是心累,回頭定要狠狠訓他們一頓。一個兩個都是混蛋,子清挑事就罷了,葉辰也跟著胡鬧,這是嫌他日子太好過,故意給他添堵不成?
慶安侯心底憤憤不已,一院之隔的新房內,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本來成親還有好幾道程式要走,肖瑾琰這麼一鬧,便一切從簡,其中不無懲罰意味。
肖瑾琰這麼做葉辰能理解,但確實有些過了。他選什麼時候不好,偏選在大喜當日!葉辰縱容歸縱容,他也樂意看到肖瑾琰重拾傲骨,拋開因家族之故,不得不犧牲自己的隱忍,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但終究有個限度。
葉辰決定了,他要提前洞房!
午宴上,兩位主人公缺席,氣氛非但不沉悶,還很熱烈。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高談闊論,時不時傳出幾聲對葉辰夫夫較量猜測,好不熱鬧,竟無一人表示不滿,提前離席。
哪怕之後宴席撤下,各處上座率也高居不下,大部分人連午休都省了。
慶安侯府熱鬧,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到,難得碰上,還是在成親日這麼重要的場合,不一次看個夠本,豈不可惜?
只是左等右等,茶都灌了一肚子,也不見兩位當事人現身,賓客只好按捺下,靜候晚宴到來。
兩人再如何折騰,總不成連晚宴也錯過?那就太過失禮,就算來賓不計較,慶安侯府也面上無光。不用想也知道,慶安侯定不會放任兩人如此任性妄為,錯過午宴已是對他們看重,萬不會連晚宴都省了。
並娶不同於出嫁,除了午宴,還有晚宴,不過午宴只是小宴,晚宴才是正宴。因著很多客人都是遠道而來,午宴人數也相當多,跟晚宴差別不是很大,唯一的區別只是待客規格。午宴縱使席次再多,相比晚宴,也要遜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