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琰反應何其敏捷,葉辰一說,他便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立刻二話不說緊隨其後。
事關重大,兩人誰也沒想過瞞著慶安侯。因而,他們一到山峪關,就被慶安侯帶往大校場。
因著葉辰和肖瑾琰來得太快,將士還沒集合完畢,兩人等了好一會,除卻外出執勤之人,所有人才彙聚到一起。
若說數百人擠擠挨挨,看起來烏壓壓一片,那麼超過萬人彙到一起形成的人潮洪流,就足以震撼人心。
對外,葉辰不欲表露太多,在鎮北軍面前他卻無需顧忌太多,相反,拿出一定實力,還能防患於未然,將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隱患事先拔除。
葉辰不介意看肖瑾琰父子倆相鬥,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為好,父子相殘到底不是什麼令人高興之事。
等人一齊,葉辰魂力四下散開,瞬間將整個大校場籠罩住,一道道波紋輕柔掃過在場諸位將士。如此大範圍動作,大部分人竟然無知無覺,少數人即便察覺,心內也驚駭非常。
這是在提前通知的情況下,若不事先告知,那他們豈非半點不覺?
忌憚過後,老兵心中不約而同升起敬服之意。果然,軍師就是軍師,哪怕離開十幾年,實力亦非他們所能比。
新兵心中則猜測不斷,鑒於此刻不是交談時候,紛紛打著回頭詢問的念頭,目光不期然全都掠向校場高臺上那凜然之人。
葉辰魂力一掃即收,朝身前慶安侯點頭致意。
慶安侯著令散隊,一路無言,等回到將軍府,他方才開口:“有問題?”
“嗯。”葉辰組織了一下語句,道,“能根治,卻不算對症。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有幾個我還算熟悉,他們已病癒,資質卻有不同程度降低,不明顯,暫時還未發現直接降等之人,我想很可能是感染不深。軍中尚有少量感染者還沒痊癒,我已標記,將軍過會派人去把昏睡之人單獨隔離就成。”
慶安侯神色稍緩,眉頭卻仍不展,一臉沉肅道:“外面都如此?”
葉辰:“估計是。”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利用你留下的那個轉元陣?”
“暫時是這樣。”葉辰也覺麻煩。
山峪關是軍事重地,豈能隨便開放?但放著役症不管,任由它蔓延,不出幾年,修士只怕無一倖免。駐紮在山峪關一眾將士亦不例外,除非自此龜縮於此,不再外出。
但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書房中三人皆沉默不語。
許久,慶安侯拿定主意:“此事不宜耽擱,山峪關也不可能對外開放,我去找人在山峪關外開闢一處地方給患者養病。”
說到這,慶安侯略微一頓,過後繼續:“你們兩個誰去把轉元陣再往外擴充套件一二,越大越好。”
葉辰持反對意見:“不能太大,那樣功效不高。陰氣源中逸散陰氣有定數,瑾琰,如何取捨,你看著辦。”
話落,葉辰又加了一句:“往其他地方延展,不要往東擴,那邊被我設了禁制。”
肖瑾琰微頷首表示收到。
“那你們忙,我去把家中感染者帶過來。”葉辰抬腿就走,聲音帶著幾分縹緲,“盡快安排魂修挨個檢查,若不慎魂力被汙染,立刻斬斷聯系,不要不捨。”
“子清,這事很麻煩,究竟是一場大機遇,還是禍患伊始,全看我們怎麼應對,你有什麼想法就說,無需跟為父客氣。”葉辰一走,慶安侯眼中疲憊便再不掩飾。
一將功成萬骨枯,但那有個前提,戰爭不管對錯,最少動機很正,保家衛國,殺滅再多人,慶安侯眼都不會眨一下。
眼下則不然,即便大越朝已分崩離析,明面上依舊還是一個國家,讓慶安侯就這麼放棄無辜百姓,他心腸還沒硬到這等地步。只是如此一來,肖家所屬勢力勢必會湧入大量外來人員,一個不好,自此被傾覆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不過這並不全然是壞事,危險同時蘊藏著機遇,只要應對妥當,肖家勢必更上一層。
在見識過葉辰能耐後,慶安侯對肖瑾琰他們更加看重。好事不可能被葉辰一人獨佔,想來肖瑾琰等人或多或少都有進益,只不知修為強到何等地步。
眼下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慶安侯跟肖瑾琰簡要商量過後,兩人分頭行動。
慶安侯去安排人員著手處理此事,肖瑾琰則負責拓展轉元陣,同時改變轉元陣籠罩形狀,不再是常規球形,為了最大限度運用,除卻將陰氣源、外獸園跟山峪關包裹在內,其餘皆往西延伸,形成一條狹長地帶,出口直達鎮北府跟西疆交界地帶。
常規球形很容易控制,不規則形狀布設卻非常損耗魂力。
肖瑾琰魂力天賦一般,連修煉門檻都沒達到,若非他拿到轉元陣大部分許可權,魂力消耗降低許多,又在修元界中服食諸多增進魂力靈物,他壓根辦不到。
饒是如此,也把肖瑾琰累得夠嗆,足足忙活大半天,才勉強將轉元陣最邊角引到目標點。
葉辰並不知肖瑾琰打算,一回到北荒,他就把那些役症患者全部帶出,同時通知許彥青,讓他帶著許府感染者同葉家人彙合後,一道前往山峪關,出示憑證,自有人安排他們去處。
葉辰領著葉家僅有幾個魂修直奔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