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十一年的秋天,京城局勢風起雲湧,揭開了又一輪皇位爭奪的序幕。
嘉祐帝旨意,命定郡王穆峻、順王府二公子穆崢、壽王府世子穆峪入朝議政。
“稟告郡王,北地有信件過來。”
定郡王拆開信,是湛齊送過來的信。
北地變動的勢力,大部分已經被寧遠侯和霍將軍收為旗下,另有一小部分歸了秦闌和湛齊。
他皺著眉頭,不斷的有變數出現,再引發新的變局。如今之計,還需要重新佈局。
不過,對他來說,這也不算什麼。自己已經不再是溫和無害的弱質文人,手上現有的勢力足以讓他佔據一席之地。
當然,變局中當更加謹慎才是。
壽王府世子穆峪不提,順王府二公子跟他尚有一戰之力。
順王府的資訊擺在案上,已經有厚厚幾疊。
順王在先帝皇子中排行第四,宮人所出,才智又平庸,先帝在時,便不受重視。嘉祐帝登基後將他封做順王。順王心寬體胖,平日喜歡賞戲逗鳥,京城有名的幾座戲院都是順王府的産業。
順王妃黃氏,是順王的繼室夫人,育有二公子穆崢和小郡主。在京城貴婦人中交遊甚廣,與宮中關系也不錯。之前的幾件大事,背後都有她的影子。
順王世子穆峰,乃順王原配所出,順王妃一直沒有動他,看來是早就想把大寶壓到皇位上。比起帝位,區區一個順王的爵位又算的了什麼?
定郡王搖搖頭,這二公子雖然素來聰明,也算是文武全才,可惜還是沒什麼遠見,只能依附在母親翅膀下面。
只是順王妃,如何早早就能佈下局,西南,宮裡,軍中,皆有順王府的痕跡。她究竟有何倚仗?
“稟王爺,趙老太傅已經到了京城,孟長史請他住到了客院。”
穆峻聞言,快步走進客院,邊問道,“太傅身子如何?”
“剛來的時候有些勞頓,現在已經好多了,精神還不錯。”
進了客院,便見庭中兩人正在對弈。穆峻沒有說話,走到劉先生後面,靜靜旁觀。
半個時辰後,劉先生笑道,“太傅一別多年,棋藝更加精湛,在下甘拜下風。”
趙老太傅撫須而笑,“劉先生,承讓了。”他站起身,面向穆峻行禮,“王爺!”
穆峻忙扶起他,還禮,“太傅,有勞您千裡迢迢,趕到京城。我真是慚愧。”
趙老太傅道,“老朽風燭殘年,還能為先端寧太子盡一把綿力,實乃平生所願。”
“有幾人已經來拜會過太傅了。”陳周道,“不過,因為要掩人耳目,對外就沒有說太傅的事情。”
“他們已經同意,在朝政上支援您。”
穆峻點了點頭。“父王留下的舊臣,也就這幾人了。”
陳周安慰道,“王爺不必憂心,王爺的才幹,朝臣們都有目共睹。自然會有更多的人來支援王爺。”
“軍中的事情如何?”
“皇上把守衛京畿的要務都交給了寧遠侯。我們手下,不過一二小將領,難以主導京中形勢。”
“寧遠侯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注意北地的動靜,讓秦闌做好準備。”
“是。”
劉先生道,“盧勝的事情,已經查到是淩貴妃和順王府動了手腳。王爺,盧勝佐將的供詞在這。”
穆峻拿起來翻看,皺起眉頭。
陳周問道,“王爺,這證物,是否交到大理寺去?”
穆峻道,“自然要交予大理寺,不過,不是現在。”
朝臣們隔岸觀火,見嘉祐帝對定郡王和穆崢等三人各有贊譽和訓斥,北地軍政、戶部、吏部、乃至工部和禮部等都有鬥法。
既然沒有偏頗,想來這三家之中,皇上的心意尚不明確。